之子于归 曦澄番外1－5

江澄只觉得过去认为一举一动都优雅如画的蓝曦臣此刻如此可怕，他看到蓝曦臣过来，惊恐地撑着手往后退，费尽了力气却只挪动几分距离，他从没有一刻觉得如此无助过。
蓝曦臣轻松地把江澄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把整个寒室都用结界包围住。
“晚吟，现在没人来打扰我们了……”
……
江枫眠与虞夫人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江澄了，心里有些奇怪，但并不担心，毕竟这里是姑苏蓝氏，安全得很。
寒室里，蓝曦臣与圣医温情在外间谈话——
“我看过了，孕子药起作用了，刚才我给他把了脉……”
“是喜脉。”
他们俩谁都没料到，里面躺着的江澄，眼角缓缓流下了泪水……
蓝曦臣端着一碗粥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江澄望着帐顶发呆，他轻唤:“晚吟……”
“蓝曦臣，你让我走……”江澄连师尊都不叫了，他只想离开这里，离这个可怕的人远远的。
这个人最初几天就像是疯了一样，江澄从未想过一个人能如此有精力，似乎永远不知疲倦，那几天他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完好的地方，甚至因为时常昏迷的原因，连带着他精神上都有些恍惚。后来，似乎是蓝曦臣自己都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才慢慢停歇。
蓝曦臣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握着勺子喂过去:“晚吟，乖，张嘴。”
江澄偏过头去，闭上眼睛:“蓝曦臣，你听得见。”
蓝曦臣动作一顿，他慢慢放下碗勺，替江澄掖了掖被角:“晚吟，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只要你嫁给我……”
“蓝曦臣，”江澄打断他的话，转过头来看着他，眼里带着破碎的绝望，“事到如今，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嫁给你？”
“我本与你一样，是个七尺男儿！是个男子！”
“我是要娶妻生子的！”
“可现在呢？”
“现在呢！”江澄紧紧捏着被单，死死盯着蓝曦臣，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和那几天连日来暗无天日的房事以及刚才听到的事情让他情绪几近崩溃——
“刚才她说什么？喜脉？”
“喜脉！”
“我，江澄！一个男人！喜脉！”他越说越激动，竟重重咳了起来，蓝曦臣想要过来扶他，却被他狠狠推开。
“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男不男女不女，你告诉我我是个什么？我到底是个什么？！”江澄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肚子，仿佛这样，就能捶掉自己肚子里有块肉的事实，这是他怎么也接受不了的事实。
“晚吟！”蓝曦臣再次抱住他，阻止他再次伤害自己，“你是我的妻……”
“滚，蓝曦臣！”江澄狠狠推开蓝曦臣，“你给我滚！”
蓝曦臣小心翼翼地抱着他:“晚吟，你小心，别动了胎气……”
“胎气……对，胎气……”江澄似乎魔怔了一般，想到这个词代表的意思，他下手便更重了，“只要打掉他……只要打掉他……”
——只要打掉他，就不用这么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