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演义 第十七回 瞒天过海(5)

当日，萨拉丁于大马士革大清真寺讲道，听众如云而至。
“努尔丁殿下乃是真主选定之人，如今他已受真主召唤而去。真主同时降下启示，命我继承遗志统御部众，团结同胞，合力驱逐异端！”
随后萨拉丁又发下重誓：他一定会收复耶路撒冷，令真主之光辉重新降临圣域。但在此前，他必须统一叙利亚，以便使大家团结一心，令异教徒孤立无援。
萨拉丁的演讲慷慨激昂，当场感染了许多大马士革的青年男子，他们纷纷奉萨拉丁为主，坚信其将成为赞吉、努尔丁之后的第三位穆斯林英雄。
就在萨拉丁演讲之时，人群中有一头戴着黑纱的女子在一刻不停地盯着他，等集会散场后，女子乘着四下无人闪入小巷，瞅准时机一甩衣袖，便有一只黑色信鸽从衣袖中飞出，直向遥远的东方飞去。
此时，在遥远的巴格达以东，加兹温城东北的德莱木山脚下，一位裹着缠头的老人正坐在路边的石碑旁歇脚，这老者看模样约六七十岁，生得鹤发童颜，半闭半睁的黑眸中似有篝火闪现一般，他正一边半闭着眼养神，一边美滋滋地抽着他的长烟斗。正享受间，有一名陌生青年步履沉重、失魂落魄地走到老者面前，施了一礼说：“老人家，敢问你可认识大贤者哈桑·伊本·萨巴赫吗？”
老人眼皮挑起，反问道：“你是何人？寻哈萨却是为何？”
青年道：“学生名叫菲拉斯，家住在加兹温城中，本有一女友名唤艾米娜，只因学生家中所信仰之教派与艾米娜不合，两家人无论如何也不愿同意这门亲事。我听人说哈桑老人长生不老、无所不能，故而特来请教。”
老者闻言点头称善，随即便教导说：“你所谓烦恼不过是小情小爱，在大义面前何等无聊，只怕圣贤听了都会发笑。”
“那何为大义？”
“为真主献身者，品德高尚，死后可进天堂，以此为人生目标，是为大义。”
青年闻言垂首道：“我却是不懂……”
老人笑了笑，从身上摸出一只葫芦，又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只杯子，从葫芦里倒了一大杯散发着异香的饮料递给那男子，说：“满饮此杯，便可知人生之真谛！”
那青年稍作犹豫，将饮料一饮而尽，顷刻之间只觉得头脑发沉，身体变轻，不由得沉沉睡去。待醒来之后，却见自己身处在一座巨大的建筑内部，其中不见阳光，四处的蜡烛却照耀得有如白昼一般光明。宫殿中香雾弥漫，装潢富丽，遍置美味佳肴，更有肤色各异，容貌美艳之少女数十名，皆身着轻薄纱衣，伴随音乐轻歌曼舞。那青年生长在传统宗教家庭，如何见过此等光景，稍稍犹豫便把持不住，上前与众美女颠鸾倒凤起来，期间更有人递上特殊饮料助兴，使那青年更加肆意享乐。不知过了多久，青年又是在一阵沉沉睡去后被人唤醒，却发现自己仍在山下石碑旁躺着，身边仍是当初那名老人。回忆之前种种经历，恍如在梦中一般。
“我好像去过天堂了……”青年满脸失落喃喃说道。
“此非天堂，不过是区区幻想而已，真正的天堂比之快乐十倍不止。”
青年立即双眼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