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演义 第六回 婚姻与战争(4)

“我刚刚聆听到了神灵的旨意，他说尤斯塔斯尚未得到国王应有的资格，只有立下战功的王储才能获得人民的认同！”
“现在人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众，他们需要更强有力的领导！”斯蒂芬国王争辩道。
“神的旨意就是如此，别无他法。”主教摇着头说道。
“那就等到你把侵略者赶出去吧，国王的头衔终究会属于你。”国王内心不忿，却也只能对儿子如此安慰。
尤斯塔斯怒不可遏，他并非是毫无能力的王室继承人。之前为了对抗亨利，他已经娶了路易的妹妹康斯坦斯，和法国国王成为姻亲，他的大舅子正在指使手下进攻。不久前他还和亨利的弟弟小戈德弗鲁瓦结成了同盟，让他在自己哥哥的后背狠狠插上一刀。
如果不能获得王位，那他一切的努力都将毫无意义，然而现在不仅父亲流露出和解的意愿，就连加冠也遭到了主教的拒绝。愤怒的尤斯塔斯带队前往亨利控制下的贝利圣艾德蒙兹大肆劫掠，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一处不知何处而来的短箭擦伤了他的小腿，尤斯塔斯并没有在意，然而很快他便一病不起。1153年八月，尤斯塔斯不幸病故，年仅二十三岁。长子的死亡令斯蒂芬痛苦不堪，却为英格兰的和平带来了曙光。坎特伯雷主教很快促成令双方的新一轮和谈，而此时由于尤斯塔斯的死亡，亨利的条件再无阻碍。
“我的儿子死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你想要什么就来拿吧，不过要先跨越我的尸体！”斯蒂芬吼道，如果此时的亨利有丝毫的不恭，他便会马上召集效忠他的骑士，同年轻的诺曼人战斗至最后一兵一卒。
亨利站了起来，他大步地走近国王，眼神锐利而坚毅，斯蒂芬的卫兵纷纷拔出武器警戒，然而亨利的表现却令人瞠目结舌。面对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国王他跪了下来，哀伤而虔诚地握住斯蒂芬的手请求宽恕。
“亲爱的斯蒂芬舅舅，我从未想过要做任何伤害您的事情。这些年英格兰分崩离析，争斗频繁，外甥只是想为您分忧。只要有您在一天，我便心甘情愿地做您的臣属，并愿意像亲生儿子一样奉养您。只有您能让伟大的英格兰不再流血，我在此恳求您的慈悲！”
年迈的国王长叹一声，不久后他终于答应了和解。
“我，英国国王斯蒂芬，指定诺曼公爵亨利为我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斯蒂芬牵起亨利的手认了命，而他的次子威廉大度地接受了这一安排，并当即向亨利效忠，称呼他为“哥哥”。
1153年11月，双方正式在温彻斯特达成和解，六十一岁的斯蒂芬正式接纳亨利为养子和继承人，随着停战协定被带到伦敦正式公布，久违的和平降临，英国各地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欢庆。
斯蒂芬则带着他的养子亨利巡视各地，重塑社会秩序、拆除堡垒以及镇压反对派。在一同的巡视过程中斯蒂芬越来越发现亨利的才能是令人惊讶的。睿智、果断、铁腕，即使尤斯塔斯再生也没有丝毫打败他的可能，斯蒂芬输得心服口服。
1154年3月，眼看着大局已定的亨利表示他将返回诺曼治理领地，对于英格兰的权利他仿佛没有丝毫的不放心和留恋，豁达和坦诚的态度以至于让一度仇恨他的国王斯蒂芬都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