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演义 第六回 婚姻与战争(2)

埃莉诺躲过了蒂博特等人的追捕，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普瓦图。在这里她仔细比较了所有潜在的追求者，很快便定下了决策。
1152年4月的一天，艳阳高照，一份打着阿基坦徽章封印的信件被送往法国沿海的诺曼底。收信人是一位年轻的贵族：集诺曼公爵、安茹伯爵、缅因伯爵、都兰伯爵于一身的亨利·克曼特尔。
“亲爱的诺曼公爵阁下，自从去年一别，我对您的思念便日益加深，如今我已挣脱了不幸婚姻的桎梏，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带着内心累累的伤痕。当然，我写此信件给您的目的是希望能和您再续前缘，而绝非祈求怜悯，如果您愿意和我结为百年之好，请尽快到阿基坦的普瓦图来找我，期待着您早日到来，以免被人捷足先登。
您忠实的埃莉诺”
当亨利公爵看到这封来信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因为此刻他正在集合人马，准备向着海峡对岸的舅舅斯蒂芬讨还公道。万万没想到的是，阔别才仅仅几个月王后就已经和国王解除了婚姻。
此时的亨利英俊、健壮，还是个仅有十九岁的年轻人，面对已有三十一岁，生育过两个孩子的埃莉诺，放纵情欲是一回事，走入婚姻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就在此时极富政治头脑和手腕的玛蒂尔达站了出来，初婚的时候她只有七岁，而罗马皇帝已经二十七岁，而待到再婚，第二任丈夫又比她小了整整十一岁。对贵族婚姻中的年龄差异，她是最有发言权的。
玛蒂尔达提醒亨利：阿基坦公国的实力是难以估量的财富，得到这些将使英格兰的王位唾手可得，而这一切仅仅需要未来的国王点头答应这桩婚事。
母亲的劝告使得亨利再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迅速搁置了进攻英格兰的计划，带着极少的随从和满腔的热情，以闪电般的速度赶往普瓦图，以至于埃莉诺都没能料到他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1152年5月18日，安茹的亨利和阿基坦的埃莉诺在普瓦图的圣母大教堂结为夫妇。
得到消息的路易国王几乎要疯了，他不但失去了妻子和名誉，法兰西的整个西海岸和大半个国土都落入了这个黄毛小子的手里。为了摧毁折桩改变地图格局的婚姻，法国国王执意要入侵阿基坦的领地，而他的盟友就是曾经企图绑架埃莉诺的布卢瓦伯爵蒂博特。
“拿下他们，阿基坦和埃莉诺归你，我只要安茹领地！”国王下定决心说道。
然而短兵相接的结果显然不如国王预测的乐观，不仅他的前妻埃莉诺在战场上比他要强，她新结婚的丈夫亨利更是典型的诺曼底骑士，英勇、好斗而且狡诈。仅仅坚持了几天，路易国王便不得不坐下来和他的封臣谈判，而签署和平协议时站在他身后的，正是十字军东征中被遣送回国的杰弗里。
“真是讽刺，一个懦夫、违反军纪者、罪犯，竟然在内战的舞台对抗他的国王，还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敢。”路易挖苦道。
然而杰弗里却不慌不忙地反唇相讥。
“陛下错了，懦夫和罪犯是国王的杰弗里，勇敢的是阿基坦的杰弗里。”
尽管路易国王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他在心底里暗暗发誓：终有一日要向亨利和他的走狗讨还这笔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