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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红楼梦》的写作技巧与叙事风格(4)

2023-04-26红楼梦 来源:百合文库
《说梦录》评:“这次的得意卖弄,近于轻狂”。在我看来,这一情节的安排,既突出了袭人本人作为丫鬟在丫鬟群体里的特殊性,也使得后来向王夫人汇报宝玉的一切安排合情合理,更是为被许做妾的事情埋下了伏笔。可以说,这一系列情节的安排,都是为了表现人物。
除开典型细节抓到位,还有对小物件的灵活运用。例如贯穿全书的“通灵宝玉”。这个小物件在一开场时就带有神话色彩,它原本是女娲补天遗留下来的顽石,因宝玉出生便衔它,全家人认为这是非比寻常的意义,所以一直是将其看得格外重要。
贾府全家上下有多重视这个通灵宝玉呢?在其第一次出现便描写了出来,当宝玉发起狂病,摘下玉狠命摔去之时,其余人的反应是这样的:“吓的地下众人一拥争去拾玉,贾母急的搂了宝玉说:‘.......何苦摔那命根子!’”。可见众人十分看重此物。
甚至在宝玉娶妻上,它也成了促成他与宝钗二人婚姻的助力。在第二十八回中,薛姨妈对王夫人曾提过“金锁是个和尚给的,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这便是所谓的“金玉良缘”了。在我看来,这玉连同这人,象征着这个日趋没落的封建贵族家族的最后一点希望,只可惜这玉是假的,这人也不是能够随意操控的,就像他们保证不了自己永远大富大贵一样。
就像《说梦录》里提到的“贾宝玉的本质,对于封建贵族家庭的要求来说,本来只是无用的顽石;而他的地位和天赋,却又使他在贾母、宝钗、袭人等的心目中被看作宝玉。”而且还提及通灵宝玉的出现是给宝玉带来痛苦而并非幸福,“那块宝玉在现实生活里出现和被提及的时候,大抵不是宝玉、黛玉不愉快的时候,就是宝钗、袭人得意的时候”。
更能体现这种情况的,是第一百一十七回中,贾宝玉向王夫人、宝钗、袭人说“你们这些人,原来重玉不重人哪!”可见通过对于通灵宝玉这一宝物,作者反其道而用之,作诗讥讽说“女娲炼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失去本来真面目,换来新旧臭皮囊”。看来在作者眼里,贾府认为的宝贵不过是无稽之谈,荒唐又荒唐,贾宝玉不过是“假”宝玉。统治阶级想要依靠他来挽回颓败的家势,注定是失败的。
再说说这部书的叙事角度,它是全知全能视角。《文学阅读指南》中对于这种视角是这样认为的:“读者对全知全能的叙述者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他们相当于作品的头脑......尽管如此,读者仍不能想当然地把他们的思想情感和真实的作者画上等号。”
这给我极大启发,之前在阅读《红楼梦》的时候,我直接将全知全能叙述者与作者等同,由于对于黛玉的结局不能接受,就将对作者的埋怨和质疑转移到叙述者身上。但《文学阅读指南》提出:使用第三人称的全知叙事相当于某种元语言,它无法在叙事框架内成为批评的对象,它是故事本身的声音。也就是说一旦叙事角度被质疑,便是质疑整个故事,如此一来,读着便没有什么意思了。故而“每一位读者都应该臣服于叙述者的权威”。
这部《红楼梦》中所有少女少妇,都从各个角度展现女性美,她们的不幸遭遇,又浓缩了千古年以来无数女子的不幸,可谓是“千红一哭,万艳同悲”。《说梦录》在其前编曾提到“每一个悲剧有它各自的特色,合在一起又有它的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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