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电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5(2)

“果然只是巧合了吗？”如果我有胡子，这个时候我一定要捋上一把。
“你其实不叫小敬吧，”对方试探性地问道。
“我叫罗杰，和你是校友。诶诶，你笑什么？”
“不不，没什么？”对方自然用他右手的无名指和中指抹了抹自己的嘴唇。
我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外国人啊，情绪的表达就是那么地直白。他的水准真是量子力学状态，忽高忽低的。”
“那么罗杰小姐，请问您这是打算去哪里呢?”男孩的语调随即又变得绅士了起来。
“法国里昂，”我木木地回答，开始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啰嗦了。
“是去游学吗？”
“算是吧，”我已经不想在和这个世界上的人聊什么电影了。在上海的时候，我已经受够那种被别人当怪物的感觉了。
“法国很不错，可以说是现代艺术的圣地。可要说是艺术，就没有人比我们俄罗斯更懂艺术了。莫斯科的大街小巷可都是用艺术家的名字命名的，像是普希金大街，艾森斯坦路……”
爱森斯坦？那可是现代的电影先驱人物啊。在这个世界，他会是什么样的呢？
“小乙，”我过头报以笑意，“那个艾森斯坦，你了解吗？”
“那是自然，”男孩为终于打开女孩的心门而暗自欢喜，坐姿也放松了一些，“那可是伟大的社会主义的摄影艺术家和共产党员。早年他加入了苏联红军，后来他去了欧洲，成为了一个摄影艺术家。说起来，如果你去法国，也能在一些地方看到他的脚印呢！”
“你说的是‘足迹’吧。”
“对，对，是足迹。”
“只是电影吗？”我不禁喃喃。
“你在说什么呀，”男孩显然是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摄影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表现力的艺术形式啊。”
“可那只是静态的，不是吗”我态度颇为严肃地反问道。
“静态？”小乙挠了挠头，“如果你需要的是动态，那应该是戏剧才对。”
“不不，”我冲他摇了摇手，“会动的照片？视觉残留？”
“抱歉，我不太理解。那也是一种艺术吗？”
“电影当然是一种艺术。他比摄影可以表达的东西可多多了。”
“电影？”
看到小乙困惑的表情，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是自称是最懂艺术的俄罗斯人，也不会对电影有任何印象的。
“抱歉，小乙，我只是随口胡说的。”话毕，我从椅背中抽出了一本航空杂志翻阅起来，示意对方谈话结束了。
小乙却用一只手遮住了杂志的内页，真诚地看着我，“罗杰小姐，你可以仔细说说电影的事情吗？”
……
“照你这么说来，这个世界上确实应该有一种称为电影的艺术，”小乙的声音从这时变得理性而自然。
“你真这么看？”我仍然有些怀疑。
“视觉残留是一种的生理现象。就像你说的，只要把连续的图像画在纸上，快速翻阅纸张，图像很自然就能动起来。”小乙又一次翻动了那本杂志的页脚。
“真的很神奇啊，”他不经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