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演义 第四回 一地鸡毛(2)

“王后，我等远道为客，不便多言，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吧！”
路易连忙出言提醒，却不料埃莉诺毫不领情。
“陛下身为国王，远征军之领袖，宜当机立断不可犹豫。雷蒙德公言之有理，我劝陛下谨遵其言，不可使战机贻误。”
被自己老婆当众教育，国王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他借口要慎重考虑，制止了事态进一步升级。
是夜，国王漫步出了寓所，不禁对着安条克城的教堂楼顶长吁短叹起来，一来他叹的是悍妻桀骜不驯，二来他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其实，无论按照雷蒙德还是乔瑟林的意见都是可行的，如今塞尔柱突厥势力庞大，如果不从源头遏制其攻势，圣地耶路撒冷便有失去北方屏障的危险。而且一旦埃德萨或是安条克的港口失守，阿拉伯战舰便可以直接发起海上进攻，就此断送十字军的沿岸补给。
路易国王优柔寡断的性格促使他在安条克磨磨蹭蹭呆到四月，一事无成。埃莉诺与她的叔叔雷蒙德过从甚密，这位法国贵族头发金红，体格强壮，既英俊又有趣。于是埃莉诺对雷蒙德一见倾心，两人常常在一起呆到深夜，在同僚乃至国王面前甚至用巴黎人听不懂的朗格多克方言交谈。
王后与安条克公爵私通的消息甚嚣尘上。
四月的一天，耶路撒冷大教长来到安条克、为众人带来了德国国王康拉德抵达圣地的消息。路易这才想起来自己乃是虔诚的基督信徒兼前神职人员，他当即召开会议，决定拔营前往耶路撒冷朝圣，然后再作打算。
雷蒙德和埃莉诺被这愚蠢的决定惊呆了。数万大军千里迢迢横渡海峡，历尽艰辛、未尝一胜又要南下圣地朝觐，难道法国国王是来旅游的吗？
安条克公爵和法国王后怒不可遏，乔瑟林坐在桌边一言不发，也许此时他正在后悔：早知法国国王志大才疏，当初还不如答应雷蒙德的计划。
“要去你去！我留下来和安条克公爵并肩作战！”
路易国王懵了，他虽然知道妻子凶悍，但万万想不到她会当众与自己争吵，毫不顾忌国王的脸面。
“吾乃法国国王，十字军之统帅，你岂可不听指挥擅自行动！”愤怒的国王第一次对妻子发怒道。
“陛下乃法兰西君主，我领阿基坦骑士另寻出路，与陛下何干！”埃莉诺寸步不让咄咄逼人。
“你是法国王后，我是法国国王，你必须服从于我！”路易用手指戳着桌子命令道，此刻他必须维护王权和丈夫的自尊。
然而埃莉诺的反应令路易始料未及。
“王后又如何？如果身为王后就要遵从你的愚蠢决定，我宁可不当这个王后！”
“你说什么！”路易又急又气。
“离婚！”埃莉诺直截了当表明了态度。
国王气得差点发疯，若非皇家侍卫阻拦，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路易几乎当场答应与埃莉诺分手。最终争吵毫无结果，王后和雷蒙德占了上风，路易仿佛被抛弃的孩子，他分明感觉到他将要丧失战争的领导权了。然而国王毕竟是国王，待他垂头丧气返回寓所的时候，发现法国远征军的贵族们早已等待着他的到来。
“你们……”见此情景路易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