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智能：纽约] 第十一章 懵(5)

虽然练的尚不纯熟，但毕竟两人年龄都不大，也不会多少拳脚功夫，靠的纯粹是蛮力。于是曹子建愣是四两拨千斤，把哥哥一次又一次地摔到地上。偏偏他哥哥又是牛一样的倔脾气，被摔了还是不死心，一定要重新来过。于是结果可想而知，两人最后回家的时候哥哥被摔的鼻青脸肿，曹子建却没什么大事。
但父亲见到这一切后却勃然大怒，指着曹子建的鼻子质问究竟是谁教他的格斗。父亲自己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战士，所以哥哥和弟弟从小就跟着父亲学武。唯独自己从来不受父亲待见，无论求他几次都不肯传授自己任何功夫，不得已自己只能从书本上照猫画虎，认真学了那么两手。不曾想今天弗一出手就把哥哥摁在了地上。
曹子建也不想解释什么，他默默的承受着父亲狂风暴雨般的责骂，说什么不教自己武艺都是有原因的，为什么自己这么不听话之类的。曹子建心想，什么原因啊，不就是不喜欢我吗。那天晚上，他用刻刀在桌子上一笔一画刻了这个‘死’字，那时候他也没什么力气，等刻完后才发现手指已经被刻刀磨破了。刚刚整个人都陷在一种情绪里才没有觉得，现在刻完了才开始觉得手指钻心的疼。
曹子建简单拿水冲了下手指，就来到了家旁边的小湖里。天上月朗星稀，湖水浅浅印着月亮的轮廓，风起了，湖面像被吹皱一般，给月亮也添了几笔皱纹。曹子建无声地笑了笑，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却丝毫感觉不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好像这个湖中的月亮，有了皱纹之后突然之间就老了。可能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是个多余的存在吧。
曹子建觉得好累，他有点不太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他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证据又在哪里。他不自觉地朝湖水走去，直到湖水没过了脚踝。他本来还想再抬头看看这凄凉的月色，不期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俯面朝湖里摔去。曹子建内心一凉，自己……不会游泳啊！
水扑面向曹子建涌来，他本能地想抬头呼吸，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水的纠缠。湖水这个时候就像有了四肢般努力地裹挟住了曹子建，让他完全无力挣脱。
曹子建心想着，这样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吧，至少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
恍惚中他听见了有重物落水的声音，还有遥不可及的呼喊。
等他幽幽醒转，却发现自己躺在父亲的怀里，印象里似乎是这个老男人第一次抱他。父亲没什么表情，只是让他寻死也别死在家门口，还污染自己家的环境。曹子建怒气上涌，刚想争辩什么，刚一开口还没说话，喝进去的湖水先争先恐后般地涌了出来。父亲看曹子建吐的差不多了，叹了口气，脱下了自己的大衣给他披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曹子建悠悠地睁开了眼，给程墨发了条微信：“兄弟我的美国移民签终于过了，我下周就移民曼哈顿旁边的法拉盛。我在地图上查过了，你过来也就一个小时，欢迎到时候来找我玩啊！”
他发完这条微信就按灭了屏幕，整个房间又回归到一片黑暗。他想了想又再次点亮了屏幕，给黄太一发了条消息，言简意赅：“下周，纽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