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智能：纽约] 第十一章 懵(4)

知奈美转头环视了一圈店里，日料店的装修一般都是bar紧靠着厨师，bar的后面是一张张的桌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坐在这里吗？在这个世界上，90%的人都想往中心挤，以为那里有着他们所渴望的权和力。但其实那里只是一个猎场而已。真正的boss是不会把自己暴露在世人的注目下的。他们就藏在我们现在的角落里，背对着所有人。没有人会在意他们，但他们却可以监听着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
“人啊总是容易对背对着自己的人放下戒心，殊不知最危险的攻击便往往来自于那里。握权柄的人享用着世上最新鲜最美味的权力，看着猎场里的宠物们勾心斗角，曲意逢迎。等他们享用完毕了，秀也看够了，这才挥挥手把吃剩的残渣送往猎场，看着宠物们为了他们吃剩的东西拼命争抢的样子，就像是大餐后的余兴。”
“好了五分钟差不多该到了，今晚谢谢你。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走了。”程墨看了看表。拿起开衫准备起身。
知奈美看了眼手机上的倒计时，“还有10秒钟。为什么要急着走呢？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刚刚说的话吗？唤醒你的心带我们拯救世界？”
“你还有5秒钟。”程墨面无表情。
知奈美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翻起了自己的手机。
“5……4……3……2……1……”程墨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地倒数起来。
知奈美好像终于找到了什么似的，把手中的手机递了过来：“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程墨看了眼知奈美手机上的照片，心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抬脚离去的动作自然也就停滞了下来。
知奈美笑得如同雨后怒放的彩虹：“呐，这可是你想和我多聊会啊。先说好，接下来的时间，我可不付钱呦。”
曹子建回到了自己从小住的房子，在宫殿群最角落的一个旮旯里。哥哥和弟弟分别住在那座教堂的两侧，走几步路就到了，而自己从教堂走回来却需要花上10多分钟的时间。但他也不在乎，离那个人远点是再好不过的事。他乐得一个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自由地活着。
弟弟偶尔还会过来找他玩，两个人在这栋房里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可是和这栋楼一别就是6，7年，他本以为这里应该布满了蛛网和灰尘，没想到推开门进来这里却宽敞而明亮。一切家具的摆放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什么东西都没变，甚至他离去时来不及收拾的遥控赛车也还是停在那个熟悉的角落。楼里的灯全部亮着，木质的地板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温暖的光，整个房间很明显刚刚被认真细致地打扫过。
他跟着记忆熟门熟路地来到书房，放下了那张羊皮纸，关了所有灯，闭上了眼。手指拂过自己当初的书桌，还能隐隐约约在桌子上摸到一个触目惊心的‘死’字。
那是在他7岁的时候，有一回他和哥哥在角斗场上摔跤。
这也算是他们家族的传统了。那时候哥哥也就8岁，并没有比他大多少，兄弟俩年龄相仿，但个头却差了很多。哥哥从小就继承了父亲的体格，魁梧地像头牛犊，而曹子建还是瘦小得像只猴子。
那天也是哥哥向他挑衅，说起了他母亲曾经带给这个家族的厄运，还嘲讽他就是个杂种，一点都没有他们家族男人强壮的样子。曹子建当然不服，于是两人就约在角斗场一决胜负。但他哥哥没想到的是，曹子建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却不知从哪学了几手太极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