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雨青光（二）(9)

“这……”花雨犹豫了一下“没有。”
“看来王宣对我们的布防，已经知晓了。他这个人，心思当真细致的很。”“长老，弟子想去继续追查贼人。若耽误了时间，恐怕再难寻找。”“你的心意，我能明白。但即使王宣就在你面前，你又怎样将他擒拿？”“长老，我只是……”“不用说了。眼下内堂高手三人，外堂十二人，连同童长老在内，已经有十六人丧命。我们元气大伤，已不足施展雷霆手段，追杀王宣了。”杜元停了停，换了一种语气开口“内堂追查此事的，是我的姐姐，不好应付。眼下童长老已逝，然而还有内外堂十五条人命牵连着你们。她要怎样罚你，你该有心理准备。我所能做的，只是尽力为你开脱。雁槐，你也一样。”“多谢长老恩德。”雁槐拉着花雨行礼。
三人各有所想，再无交谈。
“来人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花雨已经睡眼惺忪，杜元直起身来，看向门外。雁槐剪了剪烛芯，站到了烛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花雨亦起身，刚想往后面走，猛然间一看屋外走来的人，那面庞不是秦良，又是何人？这一眼看过去，花雨心中如同打翻五味瓶，脑子中一团乱，心说“告诉你们不要见长老，你们这是找死不成？”忙乱间撞到一处灯台，火苗抖了两抖，地上的影子也跟着张牙舞爪起来。
“杜长老。弟子秦良。”“弟子陈枢”“弟子刘石云”“弟子雪静阳”四个人跪在地上，一一行礼。杜元往房梁上看了一眼，面色古怪，回过头来看了看四人。“起来吧。深夜来此，要跟我说什么？”杜元好似不知道白天的约定，语气里透着疑惑。“杜长老。我们昨夜得见王宣。特来禀报。”杜元摇了摇头，偷偷叹了口气“详细说来。”
“我们于山坡上设下埋伏，等来了王宣。怎料我体力不支，绳网失手。特来请罪。”还没等杜元答复，突然就听房梁上面有人说话。“原来如此！”说话者是女人，此刻落在屋子正中，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威势散发开来。杜元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升天网是我堂绝学，无数高手都曾吃它的亏。王宣从其中逃生，传到江湖之上，绝命堂颜面何存！” “姐姐息怒。”杜元双手合十，好像出家人一般。“你又要替他们求情！这次不好使！这四人革除弟子身份，先打上几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灵堂外面来了一队弟子。听到这女子说话，潮水般涌进来，就要架走四人。四人暗道不好，却不敢动弹。
“且慢！”花雨浑身颤抖，鼻子忽然一酸，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跳到堂中，喊了一声。弟子们惊了一下，不再向前，看着女长老，等候指示。这女长老看到花雨跳到正中，一脸不悦，刚想发火，杜元抢先开口。“花雨，你这是何意！”“二位长老听我一言。若我追踪得法，对王宣加以牵制，他们便不至于失手。长老，你还是……你还是责罚我罢。”说完长跪不起。雁槐面色一会红一会白，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气氛便陡然间安静下来。
“你是最近才成为守夜人的弟子吧，我还不认得你。你叫什么？”这女长老愣了一下，刚才的火气凭空消散，目光一下子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