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周九良】通透Ⅰ//同人文/民国半架空/虐向（BEorHE）/正主勿入(4)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我嘴笨，我不会说话，以后我就去天桥底下多学学人家说相声的，好不好。”九良扮了个鬼脸，哄着辉儿。
“你那点哄人的本事，是不是全使我身上了？净出相，就知道逗我。”辉儿终于是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
见状，九良这才安下一颗心来。半跪下来，陪着辉儿在雪里，直到这场雪停了，他才回去。
其实今天也是凑巧了，九良也挨了罚：他在花园里着做活的时候，弄坏了姨太太的灯笼，给他们拖出去好一顿毒打，差点折了一条腿。
可是陪着辉儿在雪里，他一点也不觉得累，也不觉得疼。
冰天雪地里，再冷的天，也冻不透他们温暖的心。
［民国十七年（1928年）。］
“北伐战争后，首都迁回南京，撤销原京兆地方，北京改名为北平特别市，后改为北平市，隶属于南京国民政府行政院。”（——来自百度）
这一年，九良几乎都没怎么出现，给辉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怕他有个万一。这个人已经刻进他的生命里，血肉里书写着“到此一游”，刮都刮不了去，若有个万一，辉儿也不知道以后日子该怎么过了。
于是他就天天就在园子门口盼着。路过的人常常能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院子门外的门槛儿上，不管刮风下雨多冷的天，总能瞧见，有时候也瞧不见，多半是被师父抓住偷懒，在院儿里罚练功呢。
那条熟悉的巷子，从开满春华，到一片葱郁，到秋叶纷飞，又到雪雾茫茫。转过一年又是春，他才回来，辉儿扑上去就说要摁着他好揍一顿，到了没舍得打下手去。问了才知道，这小子当兵了，也怕辉儿担心才没敢说，想着等自己过好了再回来找他。摸爬滚打了一年得了一个小官职，现在帅府那位升迁，他得那位照拂，又要升官了，这才敢回来报喜训。
辉儿看他那一脸高兴样，还跟那五六岁的孩子似的，心里也替他美滋滋。
［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春。］
这一年，北平的一个戏园子里出了一位角儿，达官显贵挤着去瞧那位“潘安之貌，卫玠之容”的角儿。
心里有个伴儿，除了踏实，日子过得也会快一些。从他们初遇的那个冬天到现在，眨眼二十年，他站在台上，已记不清这是成角儿的第几个年头。
也就几年前，一出“霸王别姬”，让他红遍北平，那之后，师父赐字，他叫孟鹤堂。
霸王别姬么？他喜欢里面那二人的情，可他们却不是最完美的。
他背得最熟的，不是那出成名的戏，是那一套在天桥底下偷学的贯口“夜战八方藏刀式”。这一套下来，不过短短一分钟就念完的词，九良看了无数遍也未曾觉得腻。
唱罢一出折子戏，孟鹤堂下台来，连赶了几天的场子，可是把他累坏了，今天最后一场结束，行头都没来得及摘了去，靠在后台椅子上，小憩了一会儿。
醒过来时，就看见一个军装的小胖子附身看着他，一张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好像是糊上来的，一脸的坏笑，准儿没干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