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周九良】通透Ⅰ//同人文/民国半架空/虐向（BEorHE）/正主勿入(3)

多少委屈的眼泪结成冰，别人那是看不见的。多少日子才能熬出头，他们掰着指头一天一天的算啊。
看着别家园子里有成角儿的，站在台上那个光鲜亮丽，辉儿不羡慕他们，多的是心疼，不知道他们要成角儿，到底是挨了多少打呢？
好在，苦日子归苦日子，要是知道，天大地大，这世界上有个人陪你熬着受着，知道你的心酸苦楚，也同样疼着，苦日子里有个这样的伴儿，哪怕不怎么见面呢，心里也多少踏实，有个牵挂，活着就有劲儿。
有时候真的熬不下去了，总能有个安慰的人在身边。九良总说，你肯定能成角儿的，你这么努力都不能成角儿，那是天理难容的。九良还说，辉儿你再等等，等我磨厚了脸皮，等我熬出了头，赚了大钱，一定一辈子只捧你一个人。
辉儿却不干：捧也是我拿真本事赚的，不能瞎捧，坏了规矩。
戏词背得滚瓜烂熟，曲子记得仿佛刻进了生命里，一遍又一遍，这才好有机会登上台，也是师傅给个机会，唱个小角色。
但逢辉儿登台的日子，九良就想尽了办法去看他，小小的辉儿小小一个人儿，稚气的脸都还没长开呢，却已经成了某人心里的小仙儿。
要是实在不得空去看辉儿，九良就在能触及的地方，默默的给别人宣传今天哪个园子里唱戏，有个什么什么角色唱的极好听。虽然我不能去，但是我喊上人去看你，权当替我了。
有了九良这位小友，辉儿也确实慢慢的小有名气了。
［民国十四年（1925年），冬。］
还是老样子，辉儿已经不知第几次的犯错，被罚跪在外面冰天雪地里了。
“又挨罚了？”九良依旧从雪雾中走来，裹着那身旧小袄。
“九良，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辉儿委屈极了，眼泪直掉。
九良最难忍就是这点，辉儿的泪窝子啊，太浅了，整一个小哭包。也难怪，有时候过这些糟心日子，他自己也想窝起来哭一哭，可是想想，他要也哭，他的小仙儿怎么办呐？日子总归要过的，两个人一起熬着，有个伴儿，总比一个人冰天雪地里找出路要强的多。
“你师父说你什么了？”九良问道
“他说我要再不争气，就把我扔了，园子里不养废物。”越说越委屈，明明很努力，可总是有做错的时候。
“你多多言好话，多多顺着他，好好唱戏，不就过去了，怎么又罚你？”
“我跟师父顶了几句嘴。”辉儿的眉委屈成了八字。
“你说什么了？”
“我说我能成角儿，要不是他天天打人，没准我早成了，就怪他把好运给我打没了。他就说我这样成不了角儿，就给我扔出来了。”
“你说你也是，你顶他干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你受罪？”
“你意思是怪我呗？那是我不想吗，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啊，又打仗又天灾的，老天真是不要人活了。”
“你这话说的，也是，也不怪你，可你也不能一时之气，倒霉的还是自己，心疼的可是我。”
“切，你净会哄人，骗子，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