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周九良】通透Ⅰ//同人文/民国半架空/虐向（BEorHE）/正主勿入(2)

“嘿，瞧你，还不乐意了。”小孩撇了撇嘴，看着辉儿，他俯下身子半跪下来与他平视，二话没说递过去一块烧饼，“给你，都是讨生活的，你们跟我们都一样不容易，给你吃吧，就当我说错话的赔礼了。”
辉儿试探着接过来烧饼，道了声谢，看着手里烧饼，却犯难为了：“师父没让我吃东西……”
“真笨哪，不吃等死吗？你偷偷的吃，他又看不见。”小孩看他不吱声了，作势要拿回来，“这可是肉烧饼，不吃浪费，不如还我。”
“诶，你既然给了人家了，哪有要回去的，总之，谢谢小哥的恩，等我以后学出徒，成了角儿，赚了钱，一定百倍还你这恩。”辉儿啃了一口烧饼，还真是肉烧饼，天晓得他多久没沾这腥儿了。
“成角儿啊？我瞧着天桥底下说相声的也是讨生活，倒混的不错，你怎么偏学唱戏？”
“这辈子已经就选了呗，还能怎么着，没有那个时间思量，下辈子再说咯。”辉儿啃着烧饼回答道。
那么多说相声的呢，辉儿偏喜欢对口的，可偏偏他没有伴儿。
有件事，辉儿觉得稀奇，却也没问，这小孩的穿着不见得是什么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却买一大包肉烧饼。
“你这烧饼……不是偷的吧？”觉得不放心，辉儿又搭了一句嘴。
“吃都吃了，你管那些干什么！”
“啊，还真是啊？那我不吃了。师傅说了，宁可饿死，也不能这档子干下流事。”
辉儿说着，就要将这烧饼给扔了，幸好小孩手快，直接把烧饼塞回辉儿嘴里：“诶呀不是偷也不是抢，是拿钱买的！吃吧你就，多事！”
辉儿看了看他，“喔”了一声，就吃开了。
半天，眼前小孩也不见要走的意思，辉儿问：“你怎么还不走？”
“嗯……我叫九良，你叫什么？”小孩问道。
“师父还没赐我字，我只有小名叫辉儿。”辉儿道。
本来小名就只有单字一个“辉”，可是在北平这片的方言儿化音叫惯了，叫着叫着就成了“辉儿”。
“那祝你以后辉煌腾达，我住大帅府，你以后要是遇着困难了，就来找我，也可能你出不大来，没关系，我以后常来看你也行！”
也没等着回应，人就一溜烟的跑进了雪雾天里，不见了踪影。
故事最初的样子，就是在这里发生的。那天也凑巧，天寒地冻，大帅生病了，床上躺着，非要吃街东头那家老烧饼铺的肉烧饼，赏下了整一块大洋，遣着府上最机灵的那个小佣人九良去买，回来路上，就遇见了那时的孟鹤堂。那是他还没有字，只名“辉儿”。
那时候刚要打仗，日子苦啊，下层的人民讨生活，难上加难，更别说艺人，有权有势的忙着打仗，穷老百姓忙着躲炮弹，谁有空听曲看戏呢？
整一个行当都看不见光咯，何况拿出去谁人也不识的小人物，小园子出去唱台戏，上台前身上还带着昨天挨得师父的打呢。
那时候的人，连怀疑人生的功夫都没有了。
有时候夜深了，辉儿躲在冻的发硬的被窝里，一边冻的瑟瑟发抖，一边哭，一边想，什么时候才能成角儿啊，要成角儿，到底得多少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