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的魔女(5)

“我并不是没有和母星一起毁灭的觉悟。”
“也不是贪恋黑白相片一样的生命。”
“要是能够回溯时间就好了。”
“要是……”
突然的通讯声音打断了目接下来的话，丘逃一样站起身去查看讯息，然后……
“城市能够运转三个月了。”看完消息后丘对目说道。
“哎？三个月？”目惊讶的又重复了一遍，“丘有什么遗漏的资源吗？可是再怎么样的验算错误，也不会有一倍的误差吧。”
丘看着目茫然的样子，丘自己也变得烦躁起来。
丘的验算并没有任何误差，要问为什么现存资源从能维持城市运转两个月，突然增长到四个月。
那是因为丘没有想过——无论丘还是目，亦或者这座城市的每个人，数百年来都已经习惯了那一串数字，那一串数字在灭亡面前并不是不能“适当”减少的。
世界末日究竟是要怎么判断呢？生存资源枯竭？生命全部终结？还是恒星熄灭？无论用怎样的标准去定义世界末日，现在的世界都是在崩溃的边缘了。
Part.5 禁止傲慢
过度的忍耐会让反弹异常迅猛，就像是贫穷了许久，突然找到了发财的方法，然后不顾一切得陷入疯狂的漩涡。将一半的维生装置关闭，剩下的人就能用原有的资源，生存更多的时间。
活下来的人像是进行着一场只能“show hand”的赌博。输家倾尽一切，赢家也只是获得一点喘息的时间。
最初只能维生两个月的资源，因为人口的锐减，已经可以运转将近两年的时间。原本就显得冷清的城市，又足足少了五分之四的人，更像是一座废墟了。
人们对此却麻木的没有任何反应，在停止食物制造的时候？在集体机械改造的时候？还是更早的时候？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人只是种族的代号了。为了“活下去”这个执念，已经抛弃了所有能够抛弃的，还有很多不得不抛弃的东西。即使是这样，死亡依然如影随形。
两年并不是让人能够安心的时长，想尽办法增加这个时间的人们，把目光投向了高塔。高塔很早之前，就被改造成地面的控制塔，但是现在荒芜的土地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控制的了，穹顶也不会有打开的时候了。最主要的改造体维生功能，也因为人口锐减也可以用其他机械来代替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目看着丘操作着控制台，跃动的光点一行一行的熄灭。
“不是的，自毁的命令还没输入。”丘头也没抬的说道，“只是我想这样一点点关掉，毕竟也陪了我很久了，直接销毁的话……”
“我不是在问这个。”目打断了丘的话，“如果不想的话，直接拒绝就好了。”
丘抬起头给了目一个微笑，“没事的，他们说的也没错，高塔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工具就是要用才有价值嘛。”
看着闪烁着的灯全部都熄灭了，丘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大家努力想要活下去的样子，我并不讨厌。”
尽管丘和目并不以管理者自居，但是高塔确实控制着城市的运转。就像是习惯了这个城市有十四万七千三百人一样，人们也习惯了高塔的存在。但是当这个城市的人口减少到仅仅只有四位数的时候，高塔也不再神圣而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