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灯塔:5 一个似曾相识的西部故事
“不管怎样,只要镇子上的人依然信任着警长和姬儿女士我们就没有胜算。”
在一整个十二月内,科尔森这名独眼猎人没有了别的工作,在每一个晚上七点日落前他都会用自己心爱的兰开斯特步枪打碎小十字镇的灯塔,日复一日从未停歇。
但仿佛德国歌剧的伴奏一般,事情发展总是一重重地向着戏剧性的方向扩展着,在十二月上旬的灭灯行动在中旬逐渐开始产生质变:有人指出在枪手熄灭灯光后有两匹马飞速掠过小镇并抛洒着来自各地的报纸刊物和其他印刷物。
“震惊,小镇疗养院竟成为私人监狱,数百少年被困小十字镇...”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毁灭...”
“纽约爆发对司法体制不满的抗议人群!”
“专家质问:究竟是怎样的工作让家长将亲生骨肉投入监牢!”
异常干燥的十二月和言语日益激烈的报纸刊物如烈日骄阳炙烤着镇民们的道德观念:在此之前作为文明开化和教养代名词的榆木疗养院正在被描绘成一个用鞭刑、禁闭甚至是电疗来被迫孩子们他“听话”的人间炼狱,而这些白天里的矿工、伐木工和洗衣女在夜晚也开始意识到这一点:他们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孩子们了。
在1899年十二月中旬,已经开始有不少准备在圣诞节休息的镇民在白天集会要求疗养院管教所将自己的孩子送回家中,作为管理者的姬儿女士却以课程尚未结束为理由勉强应付,她依然寄希望于其他没有行动的镇民和自己收买的暴徒来挽回名声。
但另一边,姬儿女士也催促着自己的同伙印第安族裔的科特曼警长去做些什么。
科特曼的代号是豹子,他和被称为山羊的姬儿女士不同,他更喜欢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所以这位“羊”教授和“豹”警长在非法办学的疗养院方面总是分别办理着暗明两面。
科特曼并非不想采取行动,而是困于无从下手罢了,在事发之初他曾以警长的名义征召守夜民兵,但支持他的人却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几名私酒贩子跟在他左右——更要命的是镇民们发现这些随从的脸几乎都在通缉令上出现过。
1899年12月30日
“说好堂堂正正呢...牛仔...”
科特曼在酒馆的阴暗处嚼着一撮烟草来提神,极力保持着那一丝诡异而畸形一样的微笑,看着气氛开始活络的酒馆里,就在一周前疗养院已经被舆论压力压迫到停止了运营,并允许了其中的正在学习的孩子们回家。这当然不是他所期盼的结局,作为既得利益者再也无法从这个生意里汲取利益的他也准备辞去警长的职务去别的镇子,但作为曾经称霸一方的恶人豹子还有着其他的打算。
“没错,会说话的扬基佬才是好扬基佬!”
日头正在偏向黄昏,酒馆内更是阴暗,一个操着南方口音的亚洲人顶着那顶标志性的浣熊皮软帽走进了酒馆并将硬币弹给了那个瘦猴酒保,而他身后还是那位面容姣好的土库曼裔的女记者,和一个月前几乎一样的场景出现在了酒馆当中。
“你依照约定过来了,黄皮...”
“说话之前看看自己是什么颜色的,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