さまざまな愛、2(2)

落荒而逃。
少年太過年輕懵懂，面對一份才剛萌芽就註定凋零的情意，該用什麼樣的力道去拿捏，才能壓下想要狠狠擁抱的衝動，指節已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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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立風！』卷朝著兩人的方向招呼了一聲。
從各自的思緒抽回的兩人同步喝了口飲品，杯身回歸桌面，再次抬眸已恢復平常的專業神情，他們也有著自己的驕傲，面對所愛事物，絕不妥協。
『三個月後要發表新一季春裝，目前在和進口商洽談中，這個系列我想突顯葉片的質感，立風你對拍攝有沒有想法？』食指輕敲桌面上的手稿。
「我看看，能不能加入雨水和風的效果？」接過手稿颯颯拇指摩挲著下唇說道。
『哥哥考慮在戶外嗎？之前和華參加餐會的地點還不錯。』
『戶外...要考慮的因素挺多的，去場勘一下吧？卷的直覺挺準的。』花苞側頭徵詢颯的意見。
「好，我撥個電話，喝完就出發吧。」邊說邊起身掏出手機輸入已成為反射動作的號碼，颯步出店外等待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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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喜歡你。』花苞用的是肯定句，察覺出少年從他和颯進門到對話時，語氣的細微轉變，再對比他望向卷的眼神，以及現在時不時從貨架縫隙投過來的目光，下了個肯定的結論。
『我知道。』纖長的睫毛很好的掩蓋住卷此時眼中的暗沉，無奈中帶點無措的口氣卻躲不過雙生的感知。
『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他的，會好的。』伸出手揉了揉眼前這個只小了他一分鐘的弟弟的頭，幾縷細髮又散落下來。
『你綁頭髮的技術好差呀！』嫌棄的口吻，下手卻是極其溫柔，只堪堪弄亂了額前一小撮瀏海。
花苞起身在卷身後站定，細心地拆開髮繩，用手順了順髮流，專注的神情和二十年前一樣，為你盤髮，再牽著手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回家，兩個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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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食指敲了敲落地窗示意通話已結束，花苞和卷兩人將飲畢的紙杯投入回收區，絨不著聲色地從後側貨架起身快步移動，在離門口兩米的書報架停留著手整理，在卷兒觸動感應前低低的說了句再見。
『絨再見，拿鐵很好喝。』卷斂起訝異而微張的眼，留下禮貌的笑語。
花苞望了絨一眼，頷首示意便回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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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方便將地址先告訴我嗎？我可能要回家一趟，我規劃下路線。」
『嗯？家裡有事？』拋出肯定的疑問，花苞其實並不急著今天前往，他和卷可以先回工作室討論出場順序。
「小火說最近轉涼了，但小炸堅持地謝絕了任何一位工作人員出借的外衣，演唱會快到了...」說著說著耳邊彷彿又響起小火滔滔不絕的擔心，不知不覺擰皺了眉。
『啊…那可真是傷腦筋，立風你回去收拾衣物送過去吧！』卷兒直接又不失溫柔的話總是恰到好處的出現。
『再聯絡。』花苞下了個簡潔的結語，心已不在此處的人，早早趕走才是上策，近三十年的情誼，他們都知道那人的重要性。
颯在耳邊比了手勢回應後坐進駕駛座驅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