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4)

“那么，到底有没有借尸还魂的事？”如果是别人，也许会考虑眼前女子的心情斟酌言语，萧然却选择了最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无法回答吗？那么换个问题，现在的你，到底是石小清还是丘无艳？”
“丘无艳......”声音有些犹豫，女子低着头小声答道：“我，我也不知道，他们说我是石小清。可我自己......”
“那么你有没有照过镜子？你的相貌和原来一样还是有很大不同？”萧然做手势阻止了石夫人说话又追问道。
“我，我不清楚。好象没有变化，又好象和原来不大一样。”无论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她的思维都显然是混乱的。过了片刻她偷偷看了石家夫妇一眼：“那么，我父母，我是说丘无艳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庄里没发现活口。尸体被焚烧已经分不清谁是谁。”萧然冷酷无情的说：“既然你就是丘无艳，那么我反而要问你，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子低下了头，一点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石夫人再次要开口，却又被萧然做手势阻止了。几个仆人不知道为什么都聚到屋外。萧然感觉，这些几乎全部是中年人的奴仆带着显然的敌意。他毫不在乎的笑了一下，反而加重语气追问道：“那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你真的是丘无艳的话。”
“那天我正睡着，忽然被一声惨叫惊醒。我醒来听见院子里好象什么人在打斗！当时我很害怕想要到父母身边去，可我一出门就看见一个黑衣人。他本来举刀要杀我，却忽然停了一下，一指点在我身上，然后我就，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等我醒来，我就到了这里。”回答比萧然想象的还要简单，却反而显的真实起来。任何一个人若要以丘无艳的身份编造一段故事都要比她所说的复杂的多。
“你不认识黑衣人？”萧然问道。女子摇了摇头：“那人蒙着脸。他的眼睛我好象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是谁的眼睛了。”大概想到当时发生的惨剧，女子的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她不由自主的用力摇着头：“我，我好象忘了很多事，我，我......”过了片刻，她忽然抬头望着萧然：“我可以去金银庄看看吗？”
“不可以。”萧然冰冷的回绝后又问道：“你确定黑衣人是一指点倒了你？”
女子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这时石川云站了出来：“大人，小女也可能只是神智恍惚乱说，未必就成了丘无艳。现在小女身体虚弱，还望大人......”
萧然忽然笑了一声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回头看了几个奴仆一眼：“好多高手。”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离开了。
五
“这是，血迹？”在金银庄后面的空地上，萧然发现土地上留着一串黑红色的痕迹，痕迹旁还留着时深时浅的一串脚印。好象是一个伤口不停流血的人迈着疲惫的步子从这里走了过去。萧然仔细辨认着，顺着血迹和脚印向前寻找。走出几十步后，血迹看不见了，脚印却还向某个方向延伸。萧然点了点头，顺着脚印继续追寻了下去。
穿过被踩的纷乱的草地又经过一条小路，萧然来到了一座小庙前。脚印看不见了。萧然按住剑柄，快步走进了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