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智能：纽约]第九章 怎(6)

“每个周末我们在上海的各个角落印下我们的足迹，也不看什么地图，我们就跳上地铁随便逛，想在哪下就在哪下，然后就去附近找好吃的好玩的。那段时间我觉得我可能再也找不到和我这么契合的人了吧。我们喜欢吃一样的东西，喜欢看一样的电影，都有点懒，她没课的时候我们总是会一起赖床，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爬起来，还彼此觉得挺好的连早饭钱都省了。”
“她说等我们毕业了就给我生猴子，我们连以后该孩子的名字都商量好了。因为她喜欢布偶我喜欢柴犬，所以我们决定以后各养一只，让它们陪着我们的孩子一起长大。”
“恋爱中的人们，可能再细小的事情，都会觉得很甜吧。”知奈美感叹了一句。
寿司师傅终于完成了他的第二贯艺术品。他直接把寿司放在了两人面前的石盘里。这回的寿司上面盖着的是鱿鱼。虽然只是一小块，但是这鱿鱼白的发亮，仿佛和米饭融在了一起。
程墨拿起一贯放在嘴里。鱿鱼的口感韧而不老。和仿佛入口就开始融化的米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者在程墨的嘴里达到了微妙的平衡，每一口下去都是松软和Q弹的完美配合。
“后来我来到美国开了学，因为初来乍到，一切都很不适应，我这个人又特别认生，也没交上什么朋友。所以我把全部的课余时间都用来和九九打视频电话。有时候什么话都不说，就把视频在那里挂着，然后彼此做自己的事。因为时差刚好12小时的原因，我的早上刚好是她的黑夜。所以我就特意没选中午的课，只为了每天能哄她睡觉。”
程墨的语气一转。“就这样过了两个月，直到有一天她说她要期中考试了会很忙，可能没空接我的电话。我也能理解。好不容易捱到了11月，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而我刚好在生日那几天有一个礼拜的秋假，于是我就偷偷定了回国的机票，打算飞回去给她一个惊喜。”
“但是就在我即将起飞的前几天，她突然打电话来说要和我分手。我当时整个人就懵了，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可是她说她有这个想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其实我的心里并没有她，一直都只有自己而已。不然为什么当初不选择复读或者去上海随便选一个学校，而是要把她一个人扔在国内。哪怕我不去上海，但只要我在国内，每周末我们坐个高铁还能见到，但现在我远在千里之外，隔着12个小时的时差。”
“她每次想我的时候我都不能真的陪在她身边。她已经习惯了我们每天腻在一起的生活，但现在的她孤身一人，明明有男朋友却过的像单身一样。她看着别人的男朋友总是能一直陪在身侧，再不济也能时常惊喜地出现在女朋友身边，她内心是说不出的羡慕。她在电话那头哭的泣不成声，说她太累了，觉得和我越走越远了。”
程墨的嘴里不知怎么就泛出了眼泪的味道，苦苦的咸咸的，一下就冲淡了刚刚还停留在舌尖上的美好味觉，刚刚还香甜无比的饭团也仿佛味同嚼蜡，他只是不断地咀嚼着已经被咬烂的饭团，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把它吞咽下去。
“我都听蒙了，我本来以为我们都说好的，我们只是暂时分离一年，我会努力转学去纽约，她也会努力转来纽大，这样我们又能在纽约再度相聚，但我没想到这趟旅程才刚开始她就撑不下去了。她以前从未和我说过她的这些想法，这对我来说真的来的太突然了，就好像一道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