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从世界上消失了

球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惑。”我拍动着手中的篮小球。
它是牛皮做的，外表光洁富有弹性，在平整的沙地上扬起小小的飞尘。
这是我今年的生日礼物。
“什么？”哥白在原地跳了几下，活动着自己的身体。
“算了，等会儿再说吧。”我感觉自己的额头渗出薄汗，白衣之下，身体已经跃跃欲试。
好不容易从教会学校放假归来，时间实在宝贵。
“行，让我看看你的技术退步了多少。”哥白露出了灿烂地笑容。
“那可难说。”我摇摇头，“这次的决斗我已经在心中排演了至少一百遍。”
“难不成你在接受神的教诲时都在想这些？”哥白摆好了防守的架势。
“你是在质疑我的虔诚吗？”我的表情严肃起来，将篮小球握在胸前。
有些玩笑是不能轻易开的，即使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那当然不是。”哥白也正了脸色，在胸前恭敬地画了一个十字。
“那就好。”我压低身位，眼睛紧紧盯住他的脸。
他也压低身位，长袍的褐色衣摆垂至膝上，厚重的兜帽紧紧贴在背后。
“连打篮球时也要穿学者服吗？”我问道。
“就像你一样，我也为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他看着我身上的白色长袍，虽然比他的要轻便许多，同样不是适合运动的装束，“就算没有资格成为教会的一员，直接传达上帝的旨意，我也同样能够为它服务，让它的话语更好地为世人理解。”
“是，是，大语言学家。”我在下一瞬间动了起来。
右手首先触球，我的左脚横向踏出，双眼死死盯住哥白的脸。
哥白的眼睛没有随着我的左脚移动，他谨慎地保持着重心，观察着我手上的动作。
我侧身向左，右脚顺势踏前，左手接住弹起的篮小球，左脚蹬地加速。
哥白动了，他跟着我踏出一步，长袍的衣角高高扬起。
就是现在。
我左脚蹬地的力道在最后一瞬间变换了方向，靠着大半转弯的身体，我挡住了将球从左手传至右手的动作。
哥白的眼睛和我的眼睛交错而过，他的眼中满是平静。
我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地被我骗过，我们对彼此都太过熟悉。
他的长袍在下一瞬间顺着他的身体落下，和他紧紧贴合在一起，稍慢我半步，他跟上了我的节奏。
果然，他也预备好了急转。
长袍反而变成了一种优势，遮挡下，我很难看清他的动作。
我的右脚继续大力蹬向地面，哥白的衣角也再次扬起，他正在加速。
但下一刻，我的身体高高跃起。
我将全力用在右脚上，并不是为了加速。
就在哥白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我将球投出。
他回过头去，望向篮筐。
在我落地之后的半秒，篮球轻灵地顺着篮网滑入框中。
我的双手保持着投篮的姿势，对着转过头来的哥白比出了两个V字。
“哦！这个挺不错！”哥白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对吧。”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