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智能：纽约] 第六章 等(4)

他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羊皮纸，展开，又快速读了一遍。
左右为难。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贸然去问黄太一，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对于自己完成家族的任务非常不利。但是如果自己不去问个清楚，这一切万一只是一个圈套，一个为了让程墨成为棋子的一个圈套，自己又怎么忍心看着程墨一步步走入别人的陷阱里？
曹子建把脚从床上抬起，在转椅上转起圈来。
“叮咚！”QQ的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响起，把曹子建吓了一跳。
他瞟了眼屏幕，蹭的从椅子上腾起。走到书桌前坐下。
他又重新确认了一遍。自己的确没有看错。
没想到程墨竟然真的在今晚行动了。
曹子建从鼻子里哼了口气，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咬合在了一起，未来的进程已经开始缓缓向前滚动。在这裹挟着全人类的巨大车轮前，自己就像一只螳螂般渺小无力。哪怕他有螳臂当车的决心，结局也只能是自己被碾进尘土里，而这车轮不会因此有一丝的停滞。
既然挡不住，那只能去掌控它了。
曹子建的右手握了握拳，哪怕自己只能让这车轮的轨迹偏离0.001度，但只要车轮行驶得足够长，他总能让车轮驶上自己的路，而不是走在别人设定的未知里。
况且，自己哪怕是一只螳螂，也一定是有着粗壮右臂的螳螂，就像大力水手一样。
黄太一坐在书房里看着曹子建的QQ头像，整个人深深地埋进了椅子里，他又用双手抚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思考的同时也显得有点紧张。王曦梦给他端来杯红茶，轻轻地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怎么了这么认真？”
“曹子建有点奇怪。”黄太一摇了摇头：“他今天质疑我为什么怂恿程墨，说得斩钉截铁好像认定了我有什么阴谋。这也太反常了。”
“那有怎么了。”王曦梦有点不屑：“如果我是程墨的好朋友，然后突然有陌生人闯入了程墨的生活还无条件地帮助他，我也会怀疑那个陌生人的动机啊，别想多了。”
“不，他的语气不像是怀疑，而是肯定。更加奇怪的是，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仇人，似乎分分钟想把我生吞活剥了。”黄太一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夜色如墨，其下不知掩藏了多少秘密： “我一直觉得曹子建很奇怪。大家明明都是高中生，很容易就能看穿。但是曹子建身上有着和这个年龄不符的城府，我一直看不懂他。”
“所以你说他可能是他们的人？”王曦梦问道。
“这也不太可能，你也知道几千年前的那场战争我们两个家族几乎拼尽了全力，双方都押上了最后的筹码，甚至恨不得把家里的猫猫狗狗都送上战场。但是哪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未曾看见曹子建的身影，所以他不太可能是那个家族的人吧？”
“那不就好了，他就是个只会打游戏的肥宅啊，我听他们班的人说他简直无时无刻都在打游戏，上课也玩，下课也玩，放学了也玩，成绩也就那样。这样的人不足为虑吧。”王曦梦哼了声。
“越是看起来简单的人，身后的背景就越可能令人乍舌。只有经历过，才能表现的云淡风轻啊。”黄太一回头看着王曦梦：“你还是这么好骗呢～一开始你不是觉得我也不足为虑来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