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智能：纽约] 第六章 等(3)

“好了好了黄太一，你就别吓唬他了。”肥宅打断了黄太一：“这事情还是要让他自己想清楚，我们着急也没用啊。”
黄太一看了看肥宅曹子建，又看了看程默，咧嘴一笑：“嗯，是啊，我们最多也就提点建议，当然最终还是看你自己啦。”
这天的夜晚来的那么地猝不及防。程墨从来没有希望一个夜晚能来的慢一些，再慢一些。他已经在床上打了100个滚，但依旧稳不住自己的决心。他打开了和张九九的对话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吗？”总有一种浓浓的屌丝感。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好像太直接了吧，很容易被拒绝的。
“今天不是我安排好的。”总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程墨抓耳挠腮了许久，最终还是打下，“今天的魔术怎么样。”
嗯，至少不那么唐突，也方便把话题引上正轨。
不曾想，程墨都已经按上了发送键，张九九却发来了一条消息。程墨下意识地一把就摁掉了屏幕。
“怎么办她会和我说些什么，难不成是因为觉得我今天冒犯了她过来兴师问罪了吗？”手里的手机就好像一个烫手山芋，程墨坐立难安，只能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闭上眼打开手机，摸索着退出了和张九九的对话框，转而打开黄太一的：“张九九给我发消息了，我该怎么办？”
“哦？她说了什么？”黄太一一如既往地回得飞快。
“我……不敢看啊！”
“你个怂货。要不你闭上眼先转发给我，我帮你看看？”
“那算了，我还是再纠结一会吧。”
黄太一回了一句“follow your heart”，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果然这种事还是要靠自己啊，躲是躲不过去的。总不至于再也不和张九九聊天，而一旦打开和张九九的对话框，自己迟早会看见她回了些什么的。
程墨心一横，索性躲到了衣橱里。他只有在这里才能多点安全感，然后颤颤巍巍地打开了和张九九的对话框。
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程墨本来打了一肚子的腹稿啊，拟了那么多好听的话，什么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什么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但是一看见张九九的这句话，他所有的计划都灰飞烟灭了。他想起了黄太一最后的那句follow your heart。于是他在对话框里打到：
“虽然有点唐突，但是感觉见到你的那一刹那，我们就已经熟稔了几个世纪。我对你的喜欢，来的就是这么的突然且没有道理。”
然后按下了发送键，再也不敢去看屏幕。
曹子建整个人坐在椅子上，身边就是他的大床。他把自己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搭在床上，抬着头看着天花板。
床上是几摞文件，最上面的那一张黄太一的头像依稀可见。
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个小时了。
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在思考，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曹子建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亮屏幕，背景是他和程墨一起拍的一张合照。两个人都不怎么会拍照，只知道在相机面前举着千篇一律的剪刀手。程墨解锁了屏幕，点开了黄太一的头像，又退出来。再点进去，又退出来，然后又摁灭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