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相逢一醉是前缘（倚天同人 上）(2)

看着女儿失望的背影，美妇面色转而伤感。
这一式名叫“芙蓉并蒂”，凑齐余下的二十三式，便是《逍芙二十四式》了。这本是一套双人剑法，运剑时，本应还有一人在一旁照应——不知创了这套剑法的那人，如今身在何处，一切可都安好？
她在院中呆立了一会，缓缓提步进了正屋。
这青衫美妇正是峨眉灭绝师太的爱徒、武当殷六侠的妻子——纪晓芙，那粉衣少女则是她与殷六侠的爱女——殷念昔。
纪晓芙依窗而坐，从怀中掏出黑峻峻的铁焰令，握在手中轻抚，口中淡淡吟道，“明玉山头邀芙蓉，峨眉月下吟清霜。”
半空中忽而送来后两句，“何须碧宵怨鹊桥，不羡神仙羡鸳鸯。”
是他！
纪晓芙腾地站起身来，却又晃了几晃，才扶着窗棂缓缓抬头，寻声望去。
清辉下，屋脊亮如白昼，照得那一袭白衣熠熠生辉，那一双长目如星河灿烂，与16年前竟无二致。
只是，那身形本就瘦削，16年过去，竟愈发显得单薄。此时立在屋脊之上，衣袂飘飘，竟似即刻便要随风而去，她看了不由一阵揪心，攥着令牌的手指隐隐发白。
只听他声音沉沉送来，“多年不见，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她略一踟蹰，终是推开了门。
这白衣人便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明教光明左使杨逍。自他与纪晓芙昆仑一别，已忽忽过了16个寒暑。
看着洞开的房门，杨逍心头反而一阵忐忑，怯了脚步。盼了16年，奔了三千里，不就是想再见她一面？可方才明明轻捷的双足，此时却偏偏重若千斤。
他深吸一口气，稳稳心神，纵身落地，轻轻提了衣襟，迈进门里。
不敢抬头去看眼前人，但屋中四处都是她的气息，让他瞬间湿了眼眶。他忙扭过头去，却恰恰瞥见她匆匆藏起令牌的素手，他攥了攥拳，强忍住想握住它的念头。
找了个椅子坐定，杨逍终于抬了头，目光穿过几千个不眠的夜晚，望向她。
她亦回望于他。
他洁净的面颊如记忆般俊逸清朗，只是面上挂了淡淡髭须，更添了沧桑和沉稳之气。这些年，他定是过得不易。她心底一痛，眼底便泛起一阵水雾来。
“刚才那丫头是你与殷六侠的千金？”杨逍终于开口，不太拿得准以这句话开场是不是能稍稍化解当下的尴尬。
“是。”也许是自己眼花，他觉得她目光忽而有些闪烁。
“今年多大了？”
“……十五。”
“哦。”他眼神黯淡下去，转而又是一片安然，“真是个活泼的孩子，长得很像你。”
她忙拉开话头，“你比那时清减不少。”
他细细看她一眼，“你也是。”
一阵苦涩气息在屋中蔓延。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不曾想，16年来积攒的千言万语只变成这短短的一问。
“好。”短短一个字，她回答的亦不轻松。
“他对你好吗？”他又问。
“很好。”
他点点头，心中也不知是高兴还是落寞。他当然希望她过得好，这样他当初那痛彻心扉的放手才有了意义；可他又隐隐希望她过得没那么好，这样方显得他在她生命里留下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