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民国】《芸薹》第四章：陈年往事、未闻佳名(2)

门外响起轻叩的声音，将丸从旖旎世界中拉出。他忙将画藏好。
“请进。”
“少爷，打搅了。夫人让我问些事。”小依进门。
“请讲。”
“少爷，其实你已经被订婚了。”
“什么？”丸从椅子上惊起，刚刚还想着怎么把相识不久的人追到手，现在告诉自己竟被订婚？
“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要求履约。”
“是谁？”
“卷老爷家的孩子，叫花卷。”
“卷儿？”丸思索一阵，“我和他已经很久没见了。”
小依心疑，卷老爷不是说他俩见过吗？难不成是骗人的？
“夫人问您的意见。”
“母亲怎么说。”
“自然是不允。如今少爷和他的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看来她还没有完全糊涂。娃娃亲害人不浅，这种事怎么能定。原本答应的事就应该做到，只是我……”我心已有所属。
“那少爷的态度是？”
“凭母定夺。”
人将消息从后院传回前堂，丸母听后得意地笑了。正式给座下的人泼了盆冷水，说：“他不肯。”
小依走后，儿时玩伴卷儿有关的记忆在丸脑海里隐隐浮现。
“丸子哥哥，我今天带了两个苹果来学堂，一个给你。”
“谢谢卷儿。你书袋装两个苹果不重吗？”
“不重呀，只要给丸子哥哥带东西，装什么都不重。”
“以后你不要带了，我带。”
调皮的卷儿从假山上摔下来，崴到脚，走不动了。丸子很自觉地将他背起。
“丸子哥哥，我不沉吗？”小时候的卷儿肉乎乎的。
“不沉。”其实他每走一步路都要抖一抖。
“你才大我两岁诶。”
“就算大你两岁，我也背得起。”
“丸子哥哥，我喜欢你，想长大后和你结婚。”
“好啊。”
“你不准反悔。”
“行。”
……
“卷儿，我爹要带我去上海读书了。”
“啊…一定要去吗？”
丸子点点头。
“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放寒假的时候。”
“这么久，丸子哥哥会不会忘记我？”
“不会的。”
“那你一定不能忘了我哦。”
“你等我回来。”
待到过年归家，丸子第一时间就跑去找卷儿，却发现屋宅破败、空无一人。他急忙去找母亲，抓着她的手臂问：
“娘，卷儿呢？”
“搬走了。”
“为什么？”
“因为他爹犯错，得走。”
“搬去哪了？”
“不知。”
“会回来吗？”
“不知。”
那一年，卷六岁，他八岁。彼此的联系中断于此。
回忆过后的丸心里很不是滋味。
卷儿，对不住，是我食言了。长久的分离徒留淡漠疏离，你我对彼此都不再那么重要。我已有喜欢的人，不能遵守约定。你既未知我，亦不会过分伤心。他日我定前去拜访，赔礼话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