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民国】《芸薹》第四章：陈年往事、未闻佳名

丸母在堂上喝着上等龙井，同以好茶待座下贵客。卷父坐得庄重自然，恍若回到当初的风光。
妇人先开口：“老朋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还安好？”
“安，多谢。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没事就不能和老朋友叙叙旧吗？我们已经有十二年没见了。”
丸母脸色有些尴尬，用丝帕擦擦嘴巴。
“当然可以。你的到来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了。”
“那就重提孩子们的婚事吧。”
堂上的人有些惊疑。
“你不会不记得你儿和我儿定的亲吧，你家说待我家花卷成年，你儿就迎娶他。”
“哦？有回这事？我怎么没有印象。”丸母微蹙眉。
卷父拿出婚约凭证，“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丸母给丫鬟使了个眼色，婚约呈上。
纤长的睫毛忽上忽下，浏览已毕。得知此事的丸母面不红心不跳，命人将婚纸收好，对座下的人说：“我要悔婚。”
卷父嗤笑，“当初可是你家提的亲，老早就把彩礼送来，生怕我儿被人抢去，想来是贪图我家财势。如今我境遇不佳，你便食言悔婚。”
丸母坦然，“不错。”
“你势利无情。”
高高在上的人听后不乐意了。
“我势利？的确。但那时你我两家起码算得上门当户对，你现在来难道不是想攀高枝吗？论无情，我已仁尽义至，是你咎由自取。当年要不是你卖用硫磺熏制的药材搞出人命，你也不会破产，不会被华城的人唾弃，从而跑到山上去。你的生意一落千丈，没有资金周转，欠下一笔债，还是我家替你还的。”
“所以你就快刀斩乱麻，斩断两家的交情，生怕与我沾边影响了自己的生意。十二年来从无来往。”
“钱事是小，人事是大。我们不与道德败坏的奸商交往。你难道说你没有那样做吗？”
卷父哑口无言。他承认，他的确用过硫磺熏药，但那是为了防腐，量绝对甚微。祖祖辈辈用流传的方法都没有事，到他那就出人命了。即使不解，事已发生，无力挽回。
“这么多年的事算过去了，别牵连到下一代。”卷父试图找回旋的余地。
丸母态度坚决，“不行，我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我儿留学归来，学识渊博，有才有貌有教养，不会和山野里长大的孩子配对。”
卷父无奈，只有最后一着棋了。“你无情，小丸未必无意。他俩见过，与他说明婚事，或许他会接受。”
“小时候见的，谁还记得？”
“我说的是最近。”
丸母疑惑，想了想，这两天儿子往外跑难不成和小卷有关。罢了，还是问问好，以防这老头不死心。儿子见的人多，才不会喜欢乡下人。他不同意便好，要是他同意，我也要他不同意。
招呼了丫鬟小依，命她去丸子的房间询问。
丸子看着那幅画，沉迷其中。回顾白天的经历，如梦一般。留洋多年，他见过不少洋妞，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最喜欢古典美人。忽然想到自己好像有什么没做，原来是今天又没问到名字。无妨，明天再去找他，他应该会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