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心解(2)

酒馆，吧台前。戴维克正在仔细擦洗杯子，即使这些天都没有一个渔民来过。刺耳的尖啸不由得使他捂住了双耳皱紧了眉头，随着酒杯的落地，戴维克痛苦地趴在前台上。顷刻声音消散，戴维克眉头紧锁，目露担忧，沉思良久自言自语到“会中所传之教义，竟是真的？”他喃喃念起了会中的教义。
“恐怖的黎明，
自尖叫升起。
血色的大地，
由海洋清洗。
信仰我之信仰，
追求我所追求，
在火光、鲜血、石像、圣歌和膜拜之中，
他将回归。”
思考良久他决定疏散整个渔村。
在奔走的间隙他发现了蹲在角落的苏长生，和初次相遇时一样，他的眼神中充斥着厌恶，不同的是之前是厌恶整个世界，现在是厌恶自己。
“成为什么样的人始终是自己说了算，你可以就此死掉，反正海啸也快来了，也可以原谅自己改变自己，带着骄傲活下去。想好了就来酒馆找我。艰难的时代来了，努力活下去吧。”说完他拍拍苏长生的肩膀便离开了。
纵使戴维克信誓旦旦向渔民保证村子不太安全，海啸随时会到来，渔民们没有一个当真，他们咳嗽着哈哈大笑只当是在开玩笑。他们笑着告诉戴维克，我们是老渔民，我们会看大海的脸色，虽然这些天疾风骤雨，但是也不至于到海啸的程度。
当戴维克回到酒馆并没有看到苏长生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轻叹一声，“终究还是解不开......”话音未落，吱呀一声，小酒馆的门应声而开。
“我回来了。”冷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清瘦的身影正是苏长生。
“我曾经对一切都感到失望而得过且过，也为自己的懦弱无能厌恶自己而自暴自弃。您不问我的过往，接济了我，开导了我，真的非常感谢。我想改变、想好好活下去。”
“欢迎回来。”戴维克笑着说道。“不过现在情况紧急，海啸随时会到来，我希望你带上干粮沿着大路，在经过第一个城市暴风城后向东一直走。”他停顿了小会儿从衣袖中掏出一枚黑色的戒指说道：“当你走到大秦帝国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找你，将这个交给他们，你自会明白这一切。”
苏长生接过戒指，冰凉的触感仿佛要将人冻住，漆黑的表面没有一丝反光，唯有雕刻精美的荷鲁斯之眼辐射出的目光闪耀着金色。全知的荷鲁斯之眼的眼球似乎是由一块漂亮的璀璨的欧珀构成，在跳动的火苗微弱的照射下闪烁着炫丽的火彩摄人心魂，不禁让人想对着戒指倾诉内心深处最黑暗的秘密。
仅是一瞥，苏长生便将戒指还给了戴维克。“我知道老板你是因为渔民们才不走的，或许我帮不了你太多忙，但我也觉不愿意做一个贪生怕死之人。现在想来我的一生包含太多后悔与愧疚，我绝不要在后悔簿上再添一笔。”
“那是生是死我可就管不了了。”戴维克笑到。
“我会活着的，因为我现在对生命充满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