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离｜惊蛰｜上海往事（四）我早就是他们嫂子了呀

张离从小就习得一手好字，无论是逸少先生还是赵孟頫，她都写得像样。
年少的时候，父母曾多次嘉奖于她，她也因此一直被自己的父母视为骄傲。
当她落完最后一个句点，将稿纸交给陈山过目，亦并无意外也得到了那人的赞赏。
“ 领导就是领导，连写字都这样好看。”
“ 贫嘴。” 
张离写字的手一顿，转而在另一张白纸上写下几个字，精致的脸上带了几分狡猾的笑意。
“ 诺，这是领导给你行动准则。” 张离将纸叠好，交给陈山。
陈山将纸展开，映入眼帘的是，整齐娟秀的小楷：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 好啊，小离，你这是转着圈子骂我没皮没脸呢！”
饶是被张离绕着圈子骂了，他却不恼，反倒觉得高兴，两人之间的感觉越来越像小夫妻了。
他注意到她的头发好像又长长一些，阳光映在她的发上好似给她的发染了淡金色，让陈山心底那个本已焚烬的念头又再一次死灰复燃了，而且颇有燎原之势。
“ 小离。” 陈山张张嘴
“ 嗯？”
“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穿这件藏蓝色的青花旗袍，很是好看。” 
陈山想了想还是将话咽了回去，陈山想问，他们什么能做真正的夫妻。
饶是他们为这件事争论了很久，即使陈山能清楚的感觉到张离对待他和别人总是不一样的，可张离的态度每次都很坚定。
“ 又没正形了。” 张离有些嗔怪道。
听到这话陈山突然把张离抱了起来，张离很轻，他一抱，她就像一只风筝一样飘了起来，他抱着她转了几个圈，脸上挂着得逞的笑。
“ 老婆面前，要什么正形。”
陈山突然抓住张离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动作很轻，轻到像一根羽毛抚过张离的指尖。
两人间气氛有些微妙，陈山的目光太过于炽热，她说服自己不该这么看着他，可是眼睛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分毫。
小夫妻俩这厢闹得正欢，厨房灶上的莲子粥却跃跃欲试，仿佛是不满二人的忽视，咕嘟嘟的冒起烟来。
“ 呀，莲子粥。” 张离拍着陈山的肩膀。
“ 啊？！”
身经百战的特工大人，突然脑子有些短路，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张离说的什么，仍旧傻傻的抱着张离不动。
“ 锅里还煮着粥。” 张离有些无奈
“ 哦，哦。” 陈山口中应和着，手上却还一直抱着张离不撒手。
“ 哦什么哦，快放下我啊！” 张离有些哭笑不得。
“ 你别动，我去，我去。” 陈山轻咳一声，摸着后脑勺进了厨房。
张离摸摸自己的脸颊，还是烫的，又看那人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终是轻轻的笑了。
好在抢救即时，那一锅粥总算是没有浪费。莲子去心连同着赤小豆被煮得烂透，软糯香甜的口感从薄如纸张的盛器便可知晓。
“ 陈山，发什么楞呢？快吃啊...” 张离将碗朝陈山推近了些。
“ 张离 ” 陈山捉住她的手，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