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你没买箭么?》(67)(4)
“踏实坐着,陪我唠唠嗑吧。”
于谦,这几日,也有很多感慨,关于郭德纲的,关于不便和神医聊的。
“好。”栾云平又坐下了,头次仔细听着于谦敞开了心扉。
于谦看着随和,却比老郭嘴还严。这一晚,不知道怎么的,却想对着个小辈聊聊。
栾云平是个好听众,也是个好的聊天对象,于谦宽慰了不少。
“我担心孟鹤堂会想不开。”于谦亮了软肋。
“为什么?”栾云平不解。
于谦第一次,和除了自己外的第二个人说了接孟鹤堂儿时的事儿。
灯泡该换了,比那烛火还微弱。滋滋声中看不清栾云平脸上的泪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韵意未完,只恨相遇太晚。
“要是晚了,我有负先人嘱托啊。”于谦一声长叹。
“为什么和我说?”栾云平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明早就后悔了吧。”于谦说。
“谢谢您。我都忘了。”栾云平想,这爷两,真像,都把选择权给了他。
“我欠你的,将来若有事求我,不论是什么,我必帮忙。”于谦说真的,发自肺腑。
栾云平也就那么一听,并不当真。一来,孟鹤堂的事儿,不需要任何人和他说谢谢。自愿的。
二来,习惯了,靠自己。路,一直是自己一个人走的,从不后悔。什么承诺,他能给的了别人,别人给不了他。
就是这么固执。
(4)
烧饼去了郭德纲处。老郭看他格外亲切,亲自沏茶倒水。仿佛回到了儿时。
烧饼早已过了那介意或者说在意的年纪。坦然接受,也是因为,自有心烦之处。
聊起来,郭德纲发现,这事儿,找烧饼找对了。烧饼,早已不是当年的烧饼了。
他承认,自从栾云平来,他对烧饼有力大无脑的偏见。可烧饼确实也有自己的长处。特别在他即将要办的生日宴上,三六九等,各种关系,烧饼拿捏的很准。
他看着渐瘦的烧饼,模糊中,已经看不清了儿时的模样,也曾是自己一手拉巴大的孩子啊。记忆里应该是胖乎乎的咧着嘴的他。
岁月不经磨砺,不是有悔意,却是自己老了么。
烧饼并不知道师父心里的百转千回,他满心想的是赶紧聊完回屋安安静静的看曹鹤阳的信息。时不我待。
“烧饼,要不要睡我这儿。我这屋里大,咱们爷两好久没夜里唠嗑了。”
郭德纲想起当年,带着烧饼,周九良挤在一个炕上的时候。两个胖孩子在炕上蹦跶打滚儿。是多么的温馨。
“没事儿,我睡的晚不老实,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和大爷说了。”烧饼起了身,急急的告辞了。
不是什么追忆都可以再回首,再成真。
郭德纲站在窗前,灯里,看的是过去,看的是现在,看不清的,是未来。
烧饼没有立刻回屋。在花园里无意识的溜达,不知不觉走到二进院,听到似乎有动静,找到有个虚掩的小门。想了想,不怕鬼神的他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另有乾坤。深处似有鬼火。他看了一眼墙边有把铁锹,顺手抄起来。慢慢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