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生（三）（良堂/连载）(2)

“你是不是帮人家小姑娘充电瓶车了！”
“没有！”
孟鹤堂摇摇头，笑了，其实被这样管着关爱是一种幸福。望着从屋里慢慢悠悠出来的老兵，也笑了，老兵现在屋门口，“小孟，早点休息，别太累，那院子的小子是用功了嘛？听起来咋是挨打了呢？”
“不知道呢，您也早点休息。”孟鹤堂放下压脚背的腿。
两个人约好，周一的早上要见面。
周九良甩着书包在迷迷瞪瞪之中嘴里被塞了油条，“唔？”周九良睁开眼，“孟哥…我吃过饭了。”
“我还以为你小子早上会不吃饭呢。”孟鹤堂嚼着油条。
“老兵还没起嘛？”
“他最近貌似不舒服，问他他就说没问题。”孟鹤堂长叹一口气。
“我晚上过去看看。”周九良咬了一口油条，孟鹤堂看着周九良，周九良也扭过头看孟鹤堂，“我拿作业去还不成？”
晚上放学玲刚响起来周九良就拽着书包一个箭步从教室后门飞奔。
气喘吁吁的到了老兵家，手把在粗壮的石榴树的树干上，低着头倒气。
“九良，你没事吧？怎么跑的那么猛？”
“没事…爷们呢？”周九良感觉不出来小腿肌肉在抖糠似的打颤。
“爷们早早就回屋歇着了，没动静。”孟鹤堂望向紧闭的门，“进去看看？”
“好，”周九良往屋走，孟鹤堂拉出住他，“你轻点，别本来没事再吓到他。”
“知道知道。”周九良笨手笨脚的解决了门，两个人站在床边发现老兵正微微打着鼾。
两个人又退回去。
孟鹤堂在院子里支起小桌，打亮台灯，周九良拿出书本开始写作业。
“你不回去不告诉你姥姥嘛？”
“不用，我晚上不回去一般都是在爷们这儿。她知道。”周九良写着化学方程式，皱着眉头配平。
“你为什么会到老兵这里来？”
“我是老兵从小就看大的孩子，我的爷爷是他的战友，爷爷去世，我的父亲事故中去世没能回来，母亲改嫁不能带我走，外公外婆还有他们自己的孙子要养…”孟鹤堂低下头，声音如缸里的水面一样平静，“老兵知道后，就主动说，要我去他这里来。”
“这样哦，那个…”周九良本想说安慰孟鹤堂的话，憋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挠挠头，“孟哥啊，你也别难受。”
酸楚的感觉就像烟花一样，从心里抑制不住的膨胀，上升冲击，如鲠在喉。
“…”
晚风的吹拂下，屋子里只有树叶的碰撞声和刷刷的笔触声。孟鹤堂的发梢也随着闷热的风想施展身子，可是风悄然变化，也没了方向。
“哥，你刚才洗头了？”
“啊，是啊。咋啦？”
“头发蓬蓬起来了，随风在动。”
“是不是分神了？我盯着你这道题半天了，还没个得数？”
“错了错了，现在就算。”
一个盯着黑发飘舞一个盯着美手握笔，夏天啊，果然是发酵的好季节。
周九良挠脑袋的时候，孟鹤堂就会凑过来，刚开始不吱声，直到他实在想不出来越过这一题的时候，孟鹤堂开始默默地算，直到做完，再告诉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