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 vie en rose.23

虽说只有两个人，过年也没有多少准备，可仅是做个卫生，两人依然忙到了天黑。周九良摊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可想着孟老板还在厨房里忙活，实在是心有不安，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挪到了厨房。
“孟哥要我帮忙吗？”
“要”孟老板难得这样干脆地让他帮忙，周九良乖乖洗了手问“要做什么？”
“陪我说话。”孟老板微笑着抬头瞧了他一眼，逗九良，实在是最近养成的坏兴趣。
周九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孟老板手里的活儿，还是走到了他身边，把装饺子皮的袋子解开，小心把皮分开，放进盘子。问：”孟哥这些年都一个人过节？“
“嗯。”孟老板看了眼九良的动作说“那儿还有一包，今晚都包了吧，吃不完冻着。”
周九良点了点头，犹豫片刻，抬眼快速瞧了瞧孟老板才问：“孟哥不回家？”
春节不回家的人，通常都有苦衷，周九良实在没忍住问出了心底的好奇，可这问完，却是有些忐忑，生怕惹了孟老板不高兴。
“不回。”好在孟老板并不在意：“我妈和我姐都在国外，几年才回来一次。诶，帮我拿张纸。”孟老板冲着厨房用纸扬了扬下巴，等九良拿来才说：“我爸有自己的家庭，我去挺尴尬的，一会儿打个电话就好。”
周九良轻轻骤起眉头，手上一个使劲儿，撕破了一张皮。
“慢着点儿，不急的。”孟老板没有责怪，周九良这心里却是难受，想着孟哥孤零零一个人，在万家灯火的包围下，一个人的模样，只觉得不舍得厉害，沉默许久才说：“往后过年，我都陪孟哥。”说完还嫌不够，抬起头认真看着孟老板道“每一年。”
孟老板原只是笑着答应，可周九良的眼神太过认真，让他这心无法淡定，表情也不再从容，回视九良许久，才郑重地应下“好，每一年。”
不知道谁家没能耐下性子，先放了鞭炮，噼里啪啦地乱响一通，可厨房里反倒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两人静静看着彼此，没有动作，没有吭声，也不知道是在等着鞭炮声过去，还是想表达自己的决心，也许仅仅只是想看着对方。直到鞭炮声停，孟老板才笑开，转回头继续和他的饺子馅儿，周九良也低下头撕他的饺子皮，没有言语，却都带着微笑，至于笑什么，心底只是有了些模糊的想法，认真思索时，又抓不住，干脆不去想它。
“孟哥，我给姑姑转了两千。”孟老板煮饺子时，周九良蹭到他身边道。
“什么时候转的？”
“刚刚，”周九良从消毒碗柜拿出碗，抱在肚子前等着“还给姑姑打了个电话。”
“姑姑夸你了？”
“咳，差不多。”
孟老板笑了，转头瞥了一眼周九良，脸上是没什么表情，可眼神里的小傲娇孟老板是瞧得清清楚楚，摇了摇头转回来，实在想不明白周九良小眼睛浓眉毛薄嘴唇，五官没有一点能和可爱挂钩，怎么组合起来就可爱成这样呢。
“孟哥笑什么？”
“笑你可爱。”孟老板直言，声音却不大，配合着咕噜咕噜的水声，周九良还真只听了个大概，不敢确认，又问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