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 第一卷：异乡吃货VII·春·秋·夏(9)

“就如老奶奶问我的那样，我想做什么。”
“即便已是新的一年，我也才20岁。我的时间还很长。”
“我才20岁。只是我也不能把自己的人生，浪费在踌躇上。”
“学业的难度很大，我也并非为他们而坚持。”我叨叨着，“只是与那老两口相处的短暂时日，让我找到了些许既视感。”
“英雄迟暮，少年冲锋。”我淡淡道，“我的灵魂从很久以前就一直这样被镌刻着。”
“嗯！”似乎听见了露易丝轻轻抽泣的声音，扭头一望，她果不其然地在轻轻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花。
“不好意思。。。我不是刻意让你哭的。。。”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餐巾纸。
“没事，老奶奶现在人还好吗？”红润的双眼带着蔚蓝的瞳色直勾勾地打量了过来。
“也好久没见了。。。万圣节后到现在大半年了，还没见到一次。。。”露易丝蔚蓝的双瞳总给我一种能看破我灵魂深处的错觉，每每让我不敢直接与她对视。
“那要不要带点水果去看望一下她？”露易丝提议道。
“欸？其实可以哦。本来应该很早就这么做才对啊。。。”再一次为自己那让人无语的迟钝而抓耳挠腮。
“没事，一直不晚的。”露易丝笑道，“毕竟只有你跟老奶奶畅谈甚欢了啊！”
“是吗。。。”我不知为何笑得有些僵硬，“一会儿我就去买点水果微问一下吧，虽然是败的家产，但是麻麻或者堂叔应该都能理解吧。。。露易丝也来吗？”
“好啊。”
也正是在露易丝的提议下，在下课的瞬间便一起动身走向了超市。也正是露易丝的提议，让我将选好的水果精心装进了一个花篮里，一个她当礼物送给我的竹编的花篮——据说是她自己，按着祖传下来的方法做的。
十分唯美的颜色，却又坚固异常——着实了不起的工艺。
提着装满新鲜水果的花篮？未尝不是一种柔美的意境呢？
我又开始自顾自地幻想了起来。
也就是一年而已，大二的寒冬便已经结束。迎来的，又是一年短暂的暖春和温暖的夏日。
一切又变得跟去年刚搬入旧校舍的那般光景一样——所到之处，万物生发。
4月底还在下雪的北国极地，好容易等到了天开始转暖的时日，大家也就如同这里的树木——枝头于一夜之间便被绿叶所填满一般，喜笑颜开、充满了外出的活力。
只是路过老人住处时，再未见其推着老伴出来晒太阳的光景。一切，只剩下了昨日的浮光掠影。
大二暑课都快结束的6月中旬，今天很难得的再一次看到了老奶奶，她再次出现在了自家的花园，耐心地理着似乎是种了丝瓜的藤曼。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她和与去年无异的干活的身姿，落寞了不少。
“Excuse me（打扰一下）。。。”尽管已经做好了觉悟，也提了个果篮过来，但真的打上招呼的瞬间，还是会不自觉地紧张。
老奶奶回头的刹那，便留意到了——额头更加冗杂的皱纹，还有有些神殤的褐色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