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 第一卷：异乡吃货VI·拂晓

“咳！咳！”一阵黑烟凶残地钻进了鼻孔，让我呛了个以泪洗面。模糊的视线中，一个似乎身着赤红色甲胄的身影来势汹汹地迎面袭来。也不知他挥着什么武器，自己紧绷的神经如同警报一般循环警告着自己“要没命了！”
而自己的身体就如同苦练许久后习得的条件反射一般，我压低重心，冲着面前士兵挥刀的方向向右横滚了好几圈。
地面十分膈应人，又吞了一大口黄沙，各种痛感和从嘴里溢满的咸涩的味觉一瞬间便无比酸爽地刺激了整个神经系统。
当我迅速站起来时，只见那个士兵的脖颈被一个身着黑色甲胄的士兵用利剑直接洞穿。
刚刚还在全力挥舞着武器，现在已经一动不动。
黑色甲胄的士兵砍瓜切菜般沿着其脖颈横向斩开，一刀枭首。
鲜血如同莲蓬头开到最大功率般倾泻在脸上，黏稠、湿湿还有些温度。
这触感也过分真实了吧。。。
我不会这么套路地就穿越了吧。。。？
我应该是伏在书桌上复习期末考试内容相关的讲义才对啊。。。
“你没事吧？”那个一身漆黑的士兵回头便关心道，应该是友军了，只是我竟然一点儿也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发现他脖子以上整片血红。
“没事。多谢。”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张嘴回应了，看起来我似乎没有这具身体的绝对控制权。
只是这声音确实是我的音色。
“士为知己者死。”我一拳锤在他黑色的胸甲坚定道，虽然自己完全不知为何说出了这句话，除了一丝丝有些怀旧的熟悉。
“士为知己者死。”他也将拳头打在了我的胸甲上，钢铁一般坚实的重拳，让人深感其以生命为觉悟的坚定。
只是觉得这个声音异常的熟悉，却又不知为何，我一点也无法看清面前这个人清晰的面庞。
我是不是这两天有些过分欠觉？这个梦境里，对周遭环境而产生反应的五感，全都太过真实，恍如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般。
深睡眠吗？但我又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当然，也没有办法醒来。
面前看不清面庞的少年大喘着粗气，他双手艰难的握剑支撑着自己，单膝跪在地上。一片烽火连天、尸横遍野的荒凉，看起来是战斗刚刚结束的惨烈沙场。尽管大汗淋漓，浑身湿冷的有些难受，只是我似乎还有余力，却又不由自主地径直走到了这个少年的面前伸出了手淡淡来了一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居然在那个年代知道这么多古文。。。然而我的意识却无法主观控制我的言论，这似乎是我的身体，操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声线和口音，但我却无法控制这个身体的一切动作。
他似乎笑着冷哼了一下，而后便握紧了我的手。
“我们生死不分，早已立誓。让我握着你的手，同生共死奔赴沙场。”我一把将他拉起，而后掸了掸他甲胄上的黄沙。
“走吧。”他说道，“有个声音一直在回响，我一定要到达临江如海的东方的尽头。不可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