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铁匠(2)

但城门已经失火，池鱼又怎能安歇？
这天晚上，和邻居们聊完天之后，回家的老杨成了第一条池鱼。
一个人站在门后，悄无声息。
老杨没有反应的时间，他被后颈上传来的一股大力震晕，倒下的时候被人扶住，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晚归的老人依旧坐在树下聊天。
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老杨感觉双臂有些发麻，挣扎了一下，只感受到双臂上传来的紧迫感，老杨明白，自己被绑了。
“嚓”什么人用火石点了一个炉子，幽暗被驱除了些许。
借着火光，老杨发现自己被绑在了自己的铺子里，一个魁梧的大汉背对着他，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椅子旁的桌上，有一只颇为精致的小酒壶和一个小酒杯，大汉正用右手给自己倒酒喝。
老杨壮起胆子问：“敢问大侠乃是何方神圣？小子只是一个普通的铁匠，不知哪里得罪了大人？”
魁梧大汉放下酒杯，摆了摆右手，说：“逍遥榜上的无名之辈而已，在你这里借住几日，办完事就走。你就当无事发生即可。”
老杨苦笑：“那大侠又何必要把我绑了？您看，小子自己也解不开啊。”
魁梧大汉转过身，用右手拔出腰间的大刀——老杨这才注意到，大汉左侧袖管处空落落的——随手挥下，将那麻绳劈成了几段。
老杨站起了身，揉了揉手腕，陪笑说：“多谢大侠了。”
大汉又转身坐下，依旧对着火炉，出神地望着。
老杨又出声：“敢问大侠能否透露一下在做些什么，小子地熟……”话还没说完，刀尖已经到了咽喉之前，刀气舔舐皮肤，割破了一粒血珠。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几日你只消多送一份饭来就好。”
压抑着的轻语传来，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在低声嘶吼。
“好，好，好。”老杨连忙离开了房间。
房外传来低声喃喃，一段胡言之后，是一个数字。
十九．
逍遥榜第十九，千面刀客，断臂，两年前失踪，性格阴晴不定，尤喜变化样貌，时常杀人。
大汉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又拿起酒杯啜饮了一口，依旧望着火炉。
（四）大汉说的事情还没生，城里就已经开始乱了。有人在城外见到了披着黑甲的重骑兵，有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了某某逍遥榜中人要来的消息，还有人说朝廷为了对付胡人，要来请青云宗的人出山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城里无论明暗，每一个角落的每一个人都在暗暗望着山上，等着几天之后的出山大典。
出山大典的之后，青云宗的弟子便可以下山入世，这是这两年兴起的一件大事。
只不过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次的出山大典，肯定不会平静。
几日之后，清晨七时许，山道上便已站满了人，一直挤到大演武场，但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寂静，人人似乎都在期待些什么。
出山的数十位弟子已经来到了演武场上，站在场上，正对着青云山，神情凝重得像是脸上结了一层万年玄冰。
不多时，掌门与一众长老也来了，盘膝坐在了弟子们的对面，正对着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