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荫森林,今日多云转晴
车队去商会了,马尔克还得去统计伤亡人数——这不关她的事了。来到城镇,她没有先去中心城区的商业街去采购,而是径直走向了冷清的外围城区。
爱洛薇兹来到了城镇教堂的正门口,迎面遇上一帮祷告结束正准备离开的信徒。看到这身打扮的魔女,信徒们纷纷投来了厌恶的目光。“真是晦气..”“魔女怎么能靠近这种地方?”“让玷污神圣的家伙滚远点!”
爱洛薇兹没听见似的,从侧门走了进去。
“您好,小姐。”声音从旁边传来,“诸神庇佑虔诚的信徒。”这个闭着眼的修女对每个人都是这句话吗?她不禁想到。
“是我。我去下面。”她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修女顿了顿,似乎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但还是接着问道:“您愿用多久时间探寻真神?”
“永远太长、一生太短。”
修女满意地嘴角上扬,“是你没错。”便吩咐身边其他的修女代替接引工作,自己则转身引导爱洛薇兹进入十字架下方的暗门,从向下延伸的楼梯进入了地下。
铺设有地砖的地面上的洞口较为接近方形,洞口下方延伸着一段石质阶梯。整段石阶有着较为严重的磨损,甚至中间的部分已经快被磨成一段倾斜向下的滑坡了。在这条阶梯上方有着一小段不断向下延伸的拱道。整个通道给人一种从巨大石灰岩层中开凿出来的感觉。一股一股的气流从通道下方深处阵阵吹出。这一股股的气流没有那种从地下洞穴涌出来的难闻气息,反而是带着些许新鲜空气的阵阵凉意。
走到了长通道最下方,这个隐藏在教堂下方的空间竟如此之大。明明自己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爱洛薇兹仍有些不安定。修女回去了;而在周围,稀疏的信徒散布在祭坛四周,他们没有穿圣洁的教袍,取而代之的是几乎将整个面部都覆盖住的宽大紫黑色长袍。在最中心那个信徒的引领之下,所有的信徒在共同吟唱着诗歌:
………………
狭窄蜿蜒的小道羊肠,
逶迤地爬往缓坡上方,
沉入忘却的旧时的魔力
至今却还在此处彷徨。
微光透入扇窗、门环敲击铿锵,
向乔治式建筑的砖墙一望——
幻像蜂附云集,仿佛重现了
昔日的光景和声响。
………………
黄昏的钟声一如往昔,
在你山谷的上空敲响,
你严肃的父祖们此时
正在你神圣的地下安葬。
………………
吟唱结束,那名不起眼的领唱者穿过离散的信徒们,向爱洛薇兹径直走来,并示意她跟自己一同到一旁等候人群散去。
信徒基本全部离开了。“好了,这里剩下的人都不用担心走漏消息了。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又来了?”裹在长袖下的双手将盖住脸庞的兜帽缓缓摘下,浅粉色的短发显现出来。声音的主人,这名少女正嗔怪地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上许多的“小女孩”,“上次你从我这拿走的那么大堆的古籍都整理完了?”
爱洛薇兹瞪了她一眼,“别催我,阿娜丝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世界的语言有多么晦涩难懂,更何况是古老的佛里吉亚地区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