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花使 .其三 .名为祝福的咒语 人生仿佛一场质疑过往的旅行
世界仿佛一张大圆盘,人们在其上肆意转动着舞蹈。无数人不断的回旋着,就这样直至曲尽人别,从来不知退后,从来不停歇,从来都是一眼望不着头。
幼年时曾一次次攀上山巅向其他人传达着自己的爱与执着,但直到长大以后才渐渐懂得,有些时候不论向别人传达了再多东西也不会有什么不同。想要一直坚持本性,无疑是很艰辛的。
人的面容会不断的剥离,再剥离,直到彻底丢失掉从前熟悉的味道,变得无比的陌生与熟练。这打从一开始就是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很多东西是你即使竭尽全力探出手去也握不住的,这世上单凭努力永远达不到的事情犹如过江之卿,清点不尽。
所以,散去吧,散去吧,这一切的浑浑噩噩都散去吧。
然后,起舞吧,起舞吧。
全部散去吧!丁棘这么想,并努力拉开了自己僵硬的眼皮,让自己的眼珠子能在朦朦胧胧中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这是每个人,几乎每天都得做一次的事情,所以他很熟练,在几秒钟内张大了眼睛。
然后他迷失在了混乱以及对自己深深的怀疑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他看着自己头顶上方那陌生的古典木质天花板,饱含疑虑。
莫非是被人绑架了?不,身上并没有被绳索捆绑着的感觉,并且他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还能动,在移动间还与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接触在了一起,这张被子的触感可真棒啊!一碰就知道肯定是用那种高级的面料做出来的,而且从指尖触到的被子上的花纹来看,一定是有不俗缝纫功夫的人才能一针一针绣出来这种东西吧?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几十年前离开家乡去往远方读书时,奶奶一针针给自己缝出漂亮的被单,亲手压碎荞麦壳填进枕头里,亲手挑选柔软的棉花缝在被子里,最后把粗糙的手掌按到他的脑袋上,久久笑着的时候,奶奶笑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嘴里没剩几颗的牙给露了出来了,丁棘一下没忍住笑了起来,理解不清是因为什么,那时候的他还没说上几句话就独自一人扛着满肩的行李前行了,那时候的他可真是开心极了,满怀着对未来的期盼。
丁棘回想起从前的事,不由笑了笑,手继续着移动,很快按在了一个充满柔软的圆形状物里,迷糊中的他原以为是这张被子的柔软度突破了天际,又见猎心起的揉了揉,马上从他旁边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嘤咛。
他一怔,手掌保持着那个成爪的姿势,扭过去脑袋,发现自己右侧还躺着一个长头发的人,那个人正以瘦削的脊背朝向丁棘,并且发出恬静的呼吸声,看这模样是还在美梦当中。
不!也许是男的呢!有些男人不也很喜欢留长发的吗!丁棘几乎在一瞬间这么想,但这个想法才刚升起没几秒就立刻被他踹了回去。
那样子反倒更糟糕吧!更何况手掌里的这个感觉能唬得了谁?
丁棘浑身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极其小心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并准备慎之又慎的起身离开,但还没等他做些什么,那个人忽然转过身,整个人靠在了他的身上,两只胳膊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他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胳膊陷进了一处温暖的地方,他此时却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