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父母总有办法逼死孩子(4)

“乐乐，你在干什么！”卓颍扯过儿子嘴里的香烟，扔在地上用力踩下。
乐乐手指抖了一下，有些惊慌。
“你这孩子，跟谁学坏的，怎么抽起烟了？！谁把你教坏的，是不是博飞那个臭小子！”
听见母亲说自己好友的不是，乐乐转而皱眉，不再露怯反而有些生气，“你不要乱说话。”
“我是你妈，我还不了解你吗？没人教唆，你会学坏吗？”
“抽根烟怎么就学坏了？呵呵，”乐乐冷笑，“你真的了解我吗？”
“你最爱吃烤鸡翅，我今天都给你做了，还有，你最喜欢的电影是《飞越疯人院》，最崇拜的偶像爱因斯坦，妈妈了解你啊，怎么不了解你！”
“我说的不是这些，我要的不是这些。”
“为了你，妈妈放弃了晋升的机会，忙忙碌碌的在公司打杂，一点未来也看不到，每天接你上下学，监督你学习，你还想要什么？”
“我没让你做这些。”
“是你自己说的，生日的时候，你说希望妈妈多陪你，你忘了吗？”卓颍发觉自己很可笑，生下乐乐后，为了照顾好乐乐，她不敢太努力工作，为了让乐乐上贵族学校，她呕心沥血获得了销售冠军，又为了儿子需要的陪伴，她放弃了晋升机会，所有的这一切只换来了儿子如此冷淡的一句话，好像一切都是卓颍自作多情，自作主张的决定，跟他毫无关系。
“我没忘，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要的是陪伴不是监视。”
“监视？”卓颍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嘴里重复了好几遍监视这个词。
“妈妈，你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叫乐乐？”
“当然是希望你快乐啊，你快乐，就是妈妈最大的心愿。”
“可我根本不快乐啊，看见博飞，我有时候在想，金娜阿姨要是我的妈该多好。”
卓颍心里咯噔，心跳漏了一拍，连呼吸也忘了，儿子说的话，像颗大石头砸在她的心口上，砸出了个大窟窿。
见卓颍发楞，当着她的面，乐乐干脆从书包里掏出揉成一团的几张试卷，扔进垃圾桶，跑了出去。
卓颍摊开试卷，看到的是59分的数学，80分的语文，77分的英语，65分的化学，90分的物理的成绩单，这个成绩，别说年级前20名，100名都没有，更让她难受的是，她为儿子做的一切根本一点意义有没有，既得不到儿子的认可，也得不到好成绩。
“儿子，”卓颍回过神来，追出门，电梯刚下去，等不及的她直接下楼走楼梯。路过27楼，听见有人在争吵。。
“为了让你取得好成绩，过好的人生，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用这样的成绩回报我，你难道一点都不惭愧吗？居然还比薇薇的成绩还要差，太让我无语了。”
“妈妈。你这是为我好吗？明明是为了你自己，不要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寻着声音，卓颍走到了2708室，像是文燕和她女儿的声音，没时间细想，卓颍赶紧下楼，刚出大楼大门口的阶梯，砰一声，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卓颍的头顶上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在惊吓了小区的鸟儿，鸟儿们拍着翅膀从树冠飞出，她没听出惨叫的人是谁，低头，脚下，鲜艳的血液如逃逸的小溪流，从她的鞋底穿过，躺在她眼前的是个穿校服的女孩，市一中全校第一的姚准，姚飞燕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