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不缺钱(2)

"我这皮相还不够吗?"
"我也很漂亮." 我说, "相抵了, 然后呢?"
"没想到你说话还很直接." 他微微一笑, "不过你的确很漂亮." 他玩弄起酒杯, 继续说, "我说的消遣可是另外一个层面上的,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哦"了一声, 示意他继续, 他说, "你之前问了我的工作, 我说是找漂亮的女孩, 这其实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我是画她们的裸体, 然后抽象成艺术."
"听着只是像你情色生涯的一个掩饰." 我有点不屑.
"情色与否, 就看你的欣赏水平了, 有人从山水画里看到情欲, 有人从浴女图里看到山水, 艺术与情色, 原本只是一物两面而已, 就算人心排斥, 人性也向往, 你说是不是?"
他这真真假假的一段话倒是说得有点意思, 我也不想去驳斥, 原本我们的人生就是很虚幻. 活得虚幻, 话说的虚幻也未尝不可.
"你想让我脱光了被你画?" 我问.
"如果你想的话, 我是乐意之至." 他丝毫不掩盖自己的企图.
"现在还不想, 没有兴致."
"那就不画."
我俩喝了不少酒, 寒风酒要比他带来的酒后劲大得多, 尽管我们酒量不小, 但也微醺, 说话的声音也逐渐大起来. 这时候有个醉得厉害的男子歪歪斜斜的蹒跚过来, 似乎是被我俩的笑声吸引, 喃喃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但他虽醉意沉重, 却是直瞄着我的方向而来, 那姿势似乎要将我揽入怀中, 我正打算闪避一下, 十四已经伸出手拑住他的后颈, 就拿拎一个物件一样搁到一旁的角落里. 那醉汉便笑眯眯的睡着了, 嘴角涎着口水. 十四把他弄晕了, 却回头笑着告诉我, "他睡着了, 睡得真香."
"那我们就不必吵醒他了." 我也笑着说.
微醺之下, 看着十四的面孔, 就愈发觉得他好看, 忍不住用手勾住他的下巴仔细的看.
"少女要懂得含蓄哦." 十四虽然这么说, 但他仍在笑, 任凭我的动作, 居然还摆出很享受的表情.
我放开他的脸颊, 有点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可耻, 却又觉得可笑, 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看着我笑.
"如果你觉得不开心, 会做什么?" 我问他.
"有时候出去散心, 没人陪的话就看看书."
"你很喜欢看书吗? 看什么书呢?" 我想知道他看什么书.
"什么都看. 因为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