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之神（三十一）小螃蟹(2)

“《南国》里面的南桃，原型就是李桃吧，只不过把性别修改了一下。”
“应该是的。”
“你这里有杜淳康关于《南国》的采访之类的吗？”
“在外面的杂志里，《小说天下》第85号，还有《云客》第122号。”
“我去找找。”白徐恩说着直起身，又踩着一堆东西走了出去，严喻正犹豫要不要跟上去，他已经关上了房间门。
“关门是因为他找书要开灯。”谢小房头也不回地说，“而我见不了光。”
严喻回头一看，果然，门缝里透出了一丝光亮。他点了点头，又问道：“见不了光，是有畏光症吗？”
“不知道，”谢小房的语气仿佛是在说某个陌生人，“就是这么设定的。”
“设定？”严喻正想追问什么是设定，突然发现谢小房右手边的一台屏幕上，正显示着自己认识的地方。
那是他们刚刚走过的走廊的监控。
他抬起头，才发现大大小小的屏幕中，有一半都是各种地方的监控摄像，包括刚才他们遇见许奶奶和李桃的街区，他自己住的小区，白徐恩的小破楼，还有宠物医院。
严喻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是？”
“这是我的工作。”谢小房抬头看了看显示着白徐恩办公室的屏幕，里面现在空无一人。
“工作？”
“嗯。监视白徐恩是我的工作之一。”
严喻愣住了：“你不是他的工作伙伴吗？”
“是，但是我还是得监视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9年前，从之前负责这项工作的人去世开始。”
“也就是说之前也在监视他？他知道吗？”
“当然知道，他又不是瞎子。”
严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半晌，手像条件反射一般伸向了桌上的CD和DVD盒子，放整齐了，顺手插在了一旁塞满了碟片的架子上。
他一慌张的时候，就喜欢收拾东西，但却对自己的习惯没有自觉。
小螃蟹正把一张垫在键盘下的光盘塞进光驱里，接着一动不动地盯着跳出来的画面。里面似乎是之前监控画面的录像。她一边按着倍速快进一边说：“你不用帮我收拾。”
“啊。”严喻才发现自己手上的动作，“这个，收一下工作起来会更方便吧。”
“对于你们这一类人也许是的。但不适用于我。对我来说，所有的东西摊开摆在我目所能及的地方才最有效率。”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去记每个东西放在了哪里。如果把什么东西仔仔细细地收好了，那它相当于在我的房间里消失掉了，因为我记不住把它收在了哪里。我可能要把房间翻个底朝天才能把它翻出来。所以只有它摊在外面，我能一眼能扫到，才是最快的。”
严喻并不能理解这种理论，但觉得很有意思，他又接着问：“可是在我看来，你记忆力很不错啊。”
“我的脑子需要记更多有意义的信息，这种记自己屋子里什么东西放在哪了的信息，对我来说就是占地方的垃圾。”
她又转过脑袋，看了看严喻的表情：“也许你理解不了。不过，白徐恩也是这种人，你见过他的办公室和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