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狗×观月 终章

陆
距离上次来无染神社过去了不过七八日，然而神社中的气氛却大为不同。
观月刚到时着实有些惊讶。本来以为，上古邪神八岐大蛇复活之事，安倍晴明大人必定会召集周边许多阴阳师共同商讨，然而到了以后才发现，来的人居然就是上次茶会的宾客，饶是迟钝如观月，也觉察出一丝不同的意味来。
每一位阴阳师身后都跟着自己寮中拥有绝对实力的大妖，这种实力不仅体现在他们强大的力量上，还有他们与自己主人不需言语的默契中。人和妖虽然众多，然而偌大的一个庭院，却静得出奇。
不多时，听得脚步声匆匆，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位盛名京都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当先而来，接着是神乐和八百比丘尼，再然后是……
观月的神色忽然有些古怪。
只见无染神社里那位来历神秘的荒大人换下了平日里常穿的那一身深蓝色衣饰，一袭红白交织的华贵衣衫衬得他越发冷峻傲然，只是高大如他，怀中却抱着一个满脸不高兴的女孩。
观月想了想，悄悄拉了拉身侧的大天狗，小声道：“那个……是内亲王殿下？”
已是月上中天，冬日的晚上本就寒冷，偏偏又起了风，观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在微微发颤。
大天狗不着痕迹地挪了一下位置，替观月挡住了风，轻声答道：“是。”
此时，上首的荒已经放下了怀中人，他看向庭中众人，神色冷淡而平静，虽然见过数面，观月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位神使，也许是经历的岁月太过漫长，无论是怎样的惊心动魄，落在他眼中，也不过是飞鸿片羽般无足轻重。
所以这就是神明啊。
观月忽然觉得，人类连生死，都是神的恩赐。
她下意识不去看荒，手却不由自主攥紧了大天狗的袖子。
“不必害怕。”是少有的温和言语，带着淡淡的安抚之意，观月有些诧异地望向大天狗，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专注而坚定，“大人，吾在这里。”
那天夜里，无染神社的庭院中，安倍晴明说了很多，关于八岐大蛇，关于久远的封印，以及预言中，残酷的未来。
所有人在那一天宛如青萍般聚集，孱弱地奔赴命运的旋涡。
后来的几日，京都越发动荡，浓烈的阴气四散，即使观月暗中在寮周围设下结界，一些实力稍弱的小妖怪还是受到了波及，而因为要不断使用灵力稳固结界，观月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大人必须休息。”因为担心观月的身体而前来照顾她的萤草道，“虽然我不知道京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大人您这样下去会伤及根本的。”
观月自嘲地笑道：“唉，我果然是术业不精，只是练习结界之术便已经精疲力尽了。”复又道，“阿萤你突然用敬语我很害怕的！”
“大人……”萤草知道观月根本没有听进去，正欲再劝，却见大天狗捧着茶盘走入房中，她想了想，板起一张脸道：“大人您自己注意身体吧，我见死不救的名声您也不是不知道。”说完冲观月行了个礼，竟不管不顾地走了。
观月有些尴尬地朝大天狗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