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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面包树下坐着的猴的故事(5)

在完全陌生的时间之内,我莫名留起了长发,胡子也都蓄着,像是很久以前出现,然后消失的山顶洞人。山顶洞人没有消失,在历经了几百万年之后,终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几乎有百分之八九十是想像,关于人类进化的过程。但至少,进化之后,残存的东西,在本能方面是一样。
很久以前的人,生活之中只有本能,关于生存的本能,而几百万年之后的现代人几乎也只剩下了本能,本能是进化过程中少数没有改变的东西,天热了避暑,不开心了找乐子,然后把自己变得开心了,就差不多可以了。
这种东西,百万年前也好,百万年后也罢,几乎都差不多,只是在进化的过程当中,换上了一个又一个,新鲜难懂的名词。甚至有些时候,本有的名词也不去改动,完完本本地照搬就行,没有任何革新,却又不能说是抄袭,因为人打一开始,便是这样过来的,只是从来都没有变过而已,千百万年来都是这样。
没有抄袭,没有变动,也没有革新。一天,一百天,一年或是一辈子,几百万年以来,浑然不变,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仅仅依靠着本能。
我大概在山里待了很长的时间,一天或是一年,从结果上来说都差不多。离开了山之后,我再次刮去了胡子,刮去胡子时,面前的镜子里逐渐出现了一张茫然又陌生的脸,许久之前,随后便再未见过,在车站前的发廊中理了发,这个地方打很久之前便再未变过,兴许是变动的东西少,少到让人难以发觉。
发廊的大叔从之前油腻模样,换成了一个面容有些俊秀的少年,少年的年纪与我年纪相仿,可能是我目光变得迟滞的原因,许多东西总之是没有之前看得清楚,所有东西都变得陌生又模糊,但想象起来,与记忆中的所差无几,总觉得应该是少了些什么。
我抽空再去看了原先树所在的地方,树原先所在的位置,仿佛是一夜间被灌了水泥、然后干结,灰白色的地面上只有一小滩前夜下雨后未阴干的水渍,除此之外,什么没有剩下,没有坑洼,没有泥土,也没有树的样子,兴许这个地方本来就没有树,只是记忆被硬塞入关于树的记忆,再次想象的时候,只需把有关树的所有记忆全部剔出,一切便油然而解。
树在我入山后不久便完完本本地消失了。电锯响起的时候,时至四月未时,花差不多全部落在地上,摔碎了,其余的地方通通被通通踩了个遍,踩得面目全非。花和原木的味道,通通散在空气里面,最后只有锯树的人,闻到了关于树与花弥散在风中的香气。当夜,天空中下起小雨,香味就此消失,次日树根也被掘了出来,原有的坑最后被填平,最后铺上水泥,树的一生,许久都再没有被锯死地这么地热闹...
可能根本就没有树也说不定,最起码没有证据,来证明树所存在,因为树没有名字,没有名字,多少会给人造成的困扰,最起码想回忆的时候,连从哪块想起都不知道,好在树不会为此感到烦恼,当然,也有可能关于树有无名字的这一点上,始终有着无须回忆的可能性,无需被回忆的可能性......(没有名字的树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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