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偷来的两年（五）(2)

是搭档。是挚友。是知己。是亲人。是爱人。
他是他的全世界，是他潦草莽撞人生的终极意义。
还好你是你，还好拥有你，否则我就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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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到了，张云雷在杨九郎无微不至，细心得近乎变态的照顾下，伤情有了明显的起色。
按计划要回警队的那一天早上，杨九郎是被李九春和另一名虎背熊腰的外勤同事扛出门的。
“你们着什么急啊！不是……磊磊，我把午饭准备好放在微波炉里了，你记得自己热一热。一定一定要吃饭否则又胃疼。上卫生间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现在我不在家，再像上次一样差点滑倒我可就不活了！一整天的水和零食我都帮你准备好放在茶几上了，你就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听听戏千万别乱跑啊。想要遛弯一定要等我回来，自己一个人不要出门……啧你有没有认真听？有啥好笑的？张云雷！很严肃的！我不在家你必须乖乖的知道吗?”
怎么能不笑。这些婆婆妈妈的叮嘱杨九郎从两天前开始说了不下八遍。原本风风火火大咧咧的男人，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变得像家庭主妇一样。永远有干不完的活，操不完的心。
“我都知道了。”张云雷的运气平静又轻快。“放心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有好多事我都能自己做了不是吗？你快走吧，上班要迟到了。”
张云雷带着笑意的双眸明亮极了，甚至让杨九郎觉得有些刺眼。刺得他的眼睛有点儿酸酸的。
一个星期前，张云雷就开始不停尝试自己做一些平时都由杨九郎代劳的事情。自己站着洗澡，而不是坐在椅子上让杨九郎小心翼翼的用热水浇灌自己伤痕累累的躯体。自己拄着拐杖在屋里来回走动，而不是让杨九郎推着轮椅跟在他身后，好让他走累了可以立刻坐下休息。甚至自己下面条，这是他受伤之前都没有干过的事情。
 多少次杨九郎实在看不过想要帮他，都被张云雷严肃的阻止，转而有用轻松的表情看着他笑。
“我真的可以，我好多了。”
张云雷每次这么笑，杨九郎都想哭。
他知道，张云雷是为了让他可以放心的回到工作岗位，而不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照顾他上。
他总在说“我没事”“我可以”，可是从受伤到现在怎么就没听他喊过几句疼呢。要不是每次看到他疼得通红的脸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还真以为他没啥事呢。
面对他的死撑硬抗，杨九郎总是心疼又无奈。
爱人，你有我啊，你本不用那么强大。
现在就这么站着玄关，看着他满脸的笑意，杨九郎心里酸软得不行，恨不得扑到爱人怀里放肆哭一场。告诉他自己不走了，什么工作，什么为人民服务，什么除暴安良，自己都不想要。他杨九郎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一直呆在张云雷身边，恨不得一秒都不离开。
但他不能。他身上不仅有信念赋予的使命，还带着张云雷那一份不得已的遗憾……和血海深仇。
“……可是”
杨九郎还想对张云雷交代点什么，却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