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你没买箭么？》（61）(5)

门关着，他坐靠在大铁门口，像个被遗弃的小孩，又像个等待要被人领走的小孩，就那么静静的，闭上了眼。
“这就累了啊，离天涯海角还远着呢。”
孟鹤堂睁开了眼。
“栾哥？！你？”
栾云平也席地而坐，递给他一瓶开盖的水。
孟鹤堂咕咚咕咚都喝完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栾云平笑着说，“师父让我进城送点儿东西，看见你车牌了，没想到真是你。”
“啊。”
“放心，我不逮你回去。我车刚做了保养，需要溜溜。白天太堵了。”栾云平半真半假的说着。
孟鹤堂深深的看着他，笑了，那是感激的笑。
“接下来咱们去哪儿？”栾云平问。
“咱们？”
“哦，你都休息了，这两天我也没事儿。你这车，去天涯海角费劲点儿，送你去。
要是你不愿意，你就开你的，我就开我的。不过我车上有对讲机，给你对讲机，比打电话好。”
孟鹤堂乐了，“真齐全，栾哥果然是个玩家。”
“玩家可谈不上，生活经验有一些。”
“我也不知道我想去哪儿。就是不想回去。”
”永远还是暂时？”
“没想好。”
“永远我就美了。”栾云平嘟囔着。
“栾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别在这儿坐着，咱也是有车的人。虽然你那车寒碜点儿。”
“我的怎么寒碜了，多可爱啊。”
“可爱可爱和你人一样可爱行了吧。快说去哪儿。”
“不能在这儿坐会儿么？”
“不能。”
“你看我就说我要一个人出来！”孟鹤堂站了起来，“我就要没有拘束，什么都不想，想干嘛干嘛”
“现在你已经不在家，你想干嘛？”
“我....”
“问你呢孟孟，你现在想干嘛？”栾云平认真的又问了一遍。
“我想离开北京。”
“好。上我的车。”
“栾哥我们去哪儿？”
“拐卖不了你，你这个岁数，卖不上价儿。”
孟鹤堂把自己的车留在了马场门口。两人上了车，栾云平倒车前行。
孟鹤堂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这才觉出累来。
栾云平说，“要睡觉就把安全带系上，一会儿上高速。”
孟鹤堂嗯了一声系上了安全带。
“栾哥你说明天他们看我不见了会找我么？”
“你说呢，要回去么？”
“不用了，不是那个意思。”
又是一阵沉默。栾云平开了收音机，放着相声段子，路途漫漫，夜色甚浓，他是司机，揉了揉眼睛，恐怕倦意来袭。
“栾哥，我今天有种感觉，感觉我再也不会爱了。”
“你是一次性电池么？”
“什么意思？”
“耗完电就没了。我们是人啊。孟鹤堂，爱虽然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必不可少，不会枯竭的。就像树一样，熬过了严冬，吸取了养分，春天还是会开花的。”
“干嘛突然叫我的名字，怪吓人的”孟鹤堂说，没有停，小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