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海(2)

悠扬空灵的歌声从身后传来，回头望去，只见一位女子搭在船舷正在歌唱。她没有穿衣物，头发湿漉漉的，耳朵长长的，脸蛋苍白但精致，脖子上长着三道鳃还戴着一个触手状的金挂饰，漂亮的大尾巴在水中摇曳。她唱着神秘的曲调，空洞、诡谲、充满仪式感，像一首赞美的诗。她唱着歌谣看着老莱恩，然后摆动尾巴在小船周围游动，奇异的歌声让老莱恩昏昏欲睡，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毕竟在捕鱼人们口耳相传的传说中有关人鱼的部分总是充斥着不幸渔夫的鲜血。他已经做好了睡着后被拖入水中被吃掉的准备，他不禁想到莱万是不是也是这样被人鱼吃掉了呢？不过这样也好，这么多年自己始终没有勇气随他而去，也算是了却了一番心愿，很快就能在天堂上见到莱万了。想到这里老莱恩闭上了眼睛。
冰凉的海水打在脸上将老莱恩激醒，他不知道刚才的一切是梦还是现实，因为在夜晚的黑海中，你分辨不出任何东西，只有无尽的黑暗。
突然，船底的海中一团绿色的亮光迅速涌了上来，老莱恩从未见过大海这样怪异的情况，即使是在传说之中。随着绿光的不断上涌，光亮不断变大仿佛要将小船吞噬似的。面对这未知的状况他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是划船逃走还是就这样等着。在犹豫中绿光的速度暴增，几秒后直接冲撞到小船上，爆开，将附近的海水都染成了透着光亮的诡异绿色。在这诡异绿光的下，海中的一切似乎都清晰可见，较深的海中几条金枪鱼正在追逐猎物；目光稍微上升，几条翻车鱼悠悠的游着，毫不在意身边游动的牛鲨；再向上，一大群沙丁鱼正被几道黑影追逐的慌忙逃窜，海中的一切都那么清晰，唯有这正疯狂追赶鱼群的黑影模糊不可见，那些黑影似有迷雾加身，纵使老莱恩睁大双眼也不能发现一丝端倪。令老莱恩诧异的是那些黑影竟然熟练地将那一大群沙丁鱼赶到了自己的渔网中，随后消失了，难道这就是大海呼唤我的原因？
为了给予我馈赠？正想着，鱼竿那边又传来响动，望过去是一条巨大的旗鱼咬住了鱼钩。老莱恩发誓他这辈子也没有见过或是听过有这样大的旗鱼，3米长的身躯搭上1米多的长喙让它看上去十分威武，只是此刻却没有丝毫斗志只是耷拉着背鳍缓缓游着。老莱恩很轻松便钓起了这条大鱼，接着收起了渔网，在渔网底部发现了一个金制的触手项链，和人鱼戴着的那条一模一样。
老莱恩更加确信这是海神的赐礼，毕竟自己如此轻松便获得了丰收，正思考着如何在这无边的黑海中返航的时候，绿光涌动，一条不断闪烁的绿色通道蔓延成型。老莱恩在心中不断赞美海神，海洋也暂停了喧嚣回应着。他划上那条绿道，跟着它一路来到了黑海的边缘，接着绿光渐渐消散。老莱恩十分感激，望着黑海跪拜起来唱起了那首古老的赞歌。
古老的海洋你孕育了万物
又滋养了万物
你是一切的伊始
也是一切的终结
大海没有回应，只是黑海之上的乌云变得更加密集，并且伴随着隐隐的雷声，暴风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