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空·银与琉璃Part.3(13)

“吸引他们的光？可是……”阿丽莎突然睁大了眼睛，惊惧地捂住了嘴巴，“这怎么可能呢……”
德拉克汉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那样将会涉及到可怕的事物与发展。但是阿丽莎的思绪似乎已经开始向那禁忌的深渊延伸了过去。
“……父亲？”
三年前失踪的人，完成了这个法阵的研究后，突然就成为了一具毫无解释的干尸。而几天前，吸引罗丹公国的士兵进入林子的，如果是和昨晚的形态一样的光的话……那么阿丽莎的父亲可能是在三年前启动的法阵，直接将时间前进到了上个星期。德拉克汉回忆着那具尸体最初的姿态，仿佛是正盘腿坐着的时候，突然猝死……
因为研究出了新的可能性，意识混乱却救女心切，才没有考虑后果地发动了魔法，但是代价却是被夺去了生命吗？这样的猜想……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就等于说阿丽莎的父亲，直到上个星期还是活着的？而德拉克汉，罗丹公国和琉帝国的人们进入的这个海神之森，其实是三年前的海神之森？
不……那样不对啊……如果那样做会导致他的肉体直接死亡的话，那上面的卡潘利塔维亚其他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啊？那个魔法只限在地穴里发动了吗？还是……只限于在一个人的身上发动了呢？另外还有一个疑点，这一点让德拉克汉觉得更加地令人毛骨悚然。
“阿丽莎。你说，这幅景象……”阿丽莎原地蹲了下来，只是点点头，说不出话。这幅景象，就是当年的阿丽莎触碰禁忌，在永恒域中看见的景象？
阿丽莎想要窥探不同的时间，将时间魔法施于自己的双眼，借以窥探未来与过去。随后少女在永恒域中看见了这副景象，取消了魔法后，便双眼失明。
她的父亲为寻求解决之道游历大陆，以至于自己逐渐地丧失了心智，而在他生命最后时刻所做的研究，却将阿丽莎在永恒时域中看到的地狱真的置于了她的眼前，而她的视力也在这之后恢复了。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阿丽莎，不妨可以理解为，你在被夺去视力的最后一瞬和恢复视力的第一瞬……看到的是同一副景象吗？”德拉克汉说，“这是……巧合吗？”
阿丽莎猛地抬起头，扶着德拉克汉的手臂站了起来。
“最后一瞬……第一瞬……”她念叨着，“不对……不该是这样啊……”阿丽莎似乎很恐慌地想到了什么，她用双手抱住头，琉璃串珠滑落到了她的手臂上。
“阿丽莎？”德拉克汉扶着她的肩膀，担心地看着有些错乱的女孩。“那时候的我或许并没有失败……”阿丽莎低声说，“我只是将我的眼睛前进到了这一天，而当现实世界的时间流抵达这一天时，我的视力就会自然恢复……这就是窥探未来的代价……”
她说的声音很小，就像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般。这么说来，她父亲长久的研究，甚至牺牲生命做出的尝试，到头来不过是一件白费功夫的事？因为这只是个时间问题？但是……那样的话，如果他不从事这些研究，他也不会陷入癫狂，也不会使用时间魔法被罗丹公国的人察觉，这一切的起因根本就不会发生，也就不会有争斗，鲁道夫也不会下令放火烧山……也不会有这样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