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太中】双向思念（he）(3)

此时此刻，虽然隔着一层氧气罩，太宰治依旧能很清楚地看到中原中也微张着的嘴。好想吻他。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太宰治隔着氧气面罩落下了轻轻的一吻。随即他迅速地离开了病房，没有听到中原中也口中呢喃的梦话，那是“太宰”二字。
出院后，太宰便越发不待见他的小搭档了。他接了很多单人出的任务，即使是住在同一屋檐下，也忙得一周只打得了一次照面。见了面也不会说什么好话，大多都以吵架为结尾。太宰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一想表达什么，想出的只是对不上号的字眼。有时对不上号，还有时完全相反，可要改口的时候，头脑更加混乱得着不出词来。甚至自己最初想说什么都糊涂了。好像身体被分成两个，相互做追逐游戏似的。而且中间有一根很粗的大柱子，围着它左一圈右一圈追个没完。而恰如其分的字眼总是由另一个自己所拥有，这个自己绝对追不上。
中也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他拦下了太宰，质问他：“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太宰沉默着没有回应他，见状中也想要走上前，却被太宰一手推开——“小蛞蝓可以别学人类胡搅蛮缠吗？”
“太宰治！”
太宰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冲对方喊了句——“没错呢中也。我真的非常讨厌你，讨厌到往后都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他没有再管呆愣在那里的中原中也，只身进了房间。
明明太宰治声音也没多大，中原中也听着就是觉得耳膜被刺得火辣辣得疼，他忘记自己是如何走进房间又如何睡着的了。他只记得那个晚上，他躺在床板上，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要他放弃。不甘心，真的是好不甘心。明明他们才是生死与共的人。他们是搭档，他们拥有最深的羁绊，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中原中也还记得十五岁时的那次任务，他们并肩走在路上，太宰治突然转头对他说，“我超喜欢你这个人的。”树梢间泻下的阳光在他肩上一闪闪地跳跃着。中也稍稍抬头便撞上了那双鸳色的眸子。那瞳仁深处，黑漆漆浓重重的液体，旋转出不可思议的图形，便是那样一对美丽动人的眸子久久地定定地注视着他。一瞬间，他只觉得一股暖流穿过全身，心脏都好像停止了跳动。慌乱中，他拿来那些意思完全相反的话来做真实想法的遮羞布。太宰的那句喜欢他一连记了好多年，直到后来他们分道扬镳，那句话都牢牢地刻在他脑子里。
第二天，中原中也就提交了分居的申请。他提交申请的时候，太宰治也在他的身边。森鸥外的眼神毫不避讳地全部落在太宰治身上。
“那太宰君怎么想呢？”
“当然是离那只品味极差的蛞蝓越远越好啦，每次看他自己搭配衣服我都会折寿呢。”
“原来是这样吗。那看来是我的预判出问题了。”森鸥外觑了站在那边的太宰治一眼，太宰那只没被绷带缠住的眼睛此刻愈发暗沉，可他嘴上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态度。啊，真是没办法了。森鸥外潦草地签下几个大字。
“我同意了。”
中原中也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不落地搬离了这里，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寝室此刻又变得冷冷清清。太宰也很少再回到这里来，他宁愿在酒吧里夜夜笙歌，即使是回来，也是带着女人回来。中原中也很清楚这些，有一次他喝高了，鬼使神差地走回了以前的公寓。刚要习惯性地掏钥匙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浪叫声。这下中原中也彻底清醒了，他从裤子口袋里翻出来以前的钥匙，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将钥匙扔进了底楼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