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太中】双向思念（he）(2)

“好累，我可以……休息……一会儿吗？”中也不等太宰的回答，闭上了眼睛。而太宰也没有在加以阻止，他只是稍稍再靠近了一些，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了对方的手。对方人长得矮小，手也比自己的小了一大圈。握在手心里有种不真切的感觉——这触感或迟或早也将杳然远逝，就像他的一切归终尽将消失一样。太宰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没由来的疲惫感，他将下巴轻轻地抵在中也的肩膀上，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了救援队赶来的声音。
再次睁开眼睛是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太宰治拔掉手上的输液管，放任血从细小的创口里疯狂向外涌，也丝毫不顾及伤口因他剧烈的动作再次撕裂开的疼痛，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
“先生您的手！”注意到他的护士小姐紧张兮兮地跑过来，嘱咐了一堆，意欲将他送回病床上。然而他只是冷漠地推开了别人伸过来的手，问了句——
“中也在哪。”
护士小姐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还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到了这位不好伺候的大少爷，因此在接到问题的时候难免有些发懵。看她没有反应，太宰又提高了一点音量——
“我说，中原中也在哪。”
“啊，抱歉，中原先生他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走廊尽头吗，真是好远。森鸥外这么安排也太刻意了吧。太宰不满地咂了下嘴，扶着墙壁一寸一寸艰难前进。每迈出一步，旧伤口就会因撕裂而渗出些许鲜血。由于他身上多余的绷带已经被拆除，鲜血直接染上了他的衣服，湿湿粘粘地贴在他的身上。
行至一半的时候，疼痛像是扼住了他的咽喉，他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疯狂地向外界汲取着氧气。可他只停留了一会儿，便不管不顾地继续向前。
终于来到中原中也面前，那个人的脸上带着氧气罩，依旧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颤着，像是扑朔着翅膀的蝴蝶。太宰有一种眼前人随时会消失的不踏实感，他突然有了一个极其荒诞的想法——他开始害怕中原中也真的会变成一只蝴蝶，挣脱开自己的束缚，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握住了中原中也插满管子的手，用额头抵着对方的掌心。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中也终于有了要苏醒过来的迹象，太宰治立刻松开了他的手，装作若无其事的羊走准备向外走。他甚至连台词都想好了，如果被发现的话，他就说自己来看看对方死了没。听到这话的中原中也换平时一定会和他吵起来，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他只能是憋着气，没法还手。那可真是太棒了。
然而中原中也只是动弹了一下，便再也没有反应，只有床头上那个生命测试仪上起起伏伏的图像象征着他还活着。
太宰治再次回到了他的床边，盯着他的脸发呆。中原中也哪里最漂亮呢？他曾经听到过无数人夸赞中原中也的眼睛，夸赞那双蓝色的眸子，夸赞它们就像是蓝色的大海，稍不留神便会溺死在里面。中原中也的眼睛固然是漂亮的，但那却不是最吸引他的地方。太宰治最喜欢的是那两瓣薄唇。中原中也的唇形很好看，同自己吵架时，那小嘴一开一合，总让他有种克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