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左手是梦,右手是爱(完结篇)(2)
他回到和周九良的出租屋,里面已经收拾过了,唱片架旁只剩他的那把旧吉他孤零零倚在那儿,茶几上是退房合同和一张便签:
当初用的是我的身份证租的,说好我毕业前房租你来付,我差点忘了期限到了。你的东西帮你收在行李箱里,还用得到的话就搬吧。退租手续我已经办好了,还剩半个月的租期,看来是没有机会住了。房东说等你回来交钥匙,就把剩下的租金退给你。
拨过去的号码一直是忙音,几乎问遍身边所有可问的朋友,一无所获。稀里糊涂打到他原来的宿舍,可想而知“查无此人”,还有对面挂机前的一句“神经病啊”……如此骄傲的他,竟忘了反驳,像学乖了的孩子,等对方骂完才收起手机。
对啊,有病啊!该爱的不爱,该珍惜的不珍惜?现在,爱已逃离服务区,听不到呼叫了,那条加了着重号的条款——“无论如何都要接对方的电话”也自动失效了。
筱贝提醒他暂时不要出门,家门口已经被媒体围堵了,手机各种消息爆炸似的轰过来,他索性关了机。庆幸还有这一席安宁处,一夜没合眼的他,精疲力竭,踉踉跄跄撞进房间,扑倒在冷冰冰的双人床上。周九良给过的爱像一朵被冰块冻结的红玫瑰,也许因为从未见光,所以时刻保持着鲜艳的美丽,他现在想要用身体去融化外面的那层冰,将它带到阳光下,触碰它含苞的花蕾,然后看它绽放,陪伴它成长直至凋零。
(如果你能接受小小的be?这里可看作结局,可以不用往下看了。)
夜色暗下来的时候,他醒了,一条醒目的消息不断闪动:你要找的人在我这儿。——大头芳
对方没留下地址,没有定位,他出了门,走进疲惫的暮色,先是漫无目的地穿过熟悉的街道,许多十指相扣的情侣和他擦肩而过,他想起那个深秋的夜晚:他们走过林荫道,然后自己把手伸进他的口袋和他十指相扣。他眼前一亮,确定是那个地方,于是加快了脚步,脚踩在落叶上,沙沙作响。
远远听到《As long as you love me》的曲调,他发疯似的冲进去。
“先生,点点什么?”大头芳咧着大嘴笑呵呵地迎上来。
“甜的,最甜的。”他的目光只看向钢琴那边的方向。
那人弹唱完站起身,一动不动盯着他,朦胧的昏黄灯光下,一张坏笑的脸少了些少年气,多了几分憔悴,最是迷人的小眼睛极其惹人喜爱……
“甜的,那么多,吃得过来吗?”周九良噙着泪,歪着脑袋笑问。
“我不管。”泪水滑到脸上,他猛然转醒,一头扎进他怀里,从低声啜泣到号啕大哭。
“手都用来拿甜点了,怎么抱我,嗯?梦想和爱情也只能选一个不是么?”
孟鹤堂吸着鼻子,贴在他肩上擦掉涕泪,悄悄用左手去抓他的右手,然后将手指插进他的指缝,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这样总可以了吧?”
“老汉,别忙活了,人家嘴里的糖比你库房的还要多!”大头芳对吧台的人大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