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与风信子chapter2(8)

在林诗琪走出教室前，我瞪着黑田悟，他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驼背坐在座位上。
“你好，你是林诗琪吗？”
对着走出教室的，身上散发着清淡的香水气味的女生一边提问，我一边酝酿接下来的话语。
“嗯，是的。老师找我有事吗？”
她偏着头直视我，就像在看同龄人那样。
“这里说话不方便。”
我向她示意然后带头朝楼下的小花园走去，林诗琪也没多想跟在了我的后边。
校园音响里开始播放眼保健操的前奏，我们也来到了枝败叶落的小花园。频繁而恼人的秋风刮过，花坛里腐败的叶子夹着虫子的尸体以及林诗琪身上的香水味朝我飘来。
“我想问一问关于黑田悟的事情。”
我单刀直入地说。
林诗琪看起来并不吃惊，她捋了捋被风吹开的刘海，嘟着嘴巴稍作思考后说。
“黑田悟啊，他是我的朋友哦。”
“嗯，因为我受他生父的委托，想要了解一下……”
“老师不用解释的，我从朋友那里听说了。”
女生的情报网果然很迅速。
“所以我想问一下作为朋友的你……”再像之前一样问看法的话估计问不出什么来。我想了想，结合中午的见闻说：“他喜欢你吗？”
林诗琪笑了笑，但不是那种羞涩的笑，然后回答说：“大概是的，一个月前他就和我表白过，今天中午也是，当着很多同学就向我表白了呢。”
话语中没有羞涩，也没有炫耀。那是更接近人在毫无理由地碾死蚂蚁时那种没有半点成就感的口气。
“你同意了？”
“怎么会。”林诗琪斩钉截铁地说：“根本不可能。”
在稍稍眯起的眼皮背后，我看见了没有止境的蔑视。
“我跟他不合适啦，而且我有男朋友了。不过黑田悟竟然在失忆后还喜欢我，多少有些开心呢。”
一点都看不出来也听不出来。
“大概在他跟你表白之后，黑田悟就去找了一个叫做林宸的学生，这你知道吗？”
“谁知道呢……”
林诗琪一点也不在意地玩弄起剪得非常整齐的头发。
看到这里我开始转移话题。
“我听说他在学校打架，还有收保护费之类的。”
“嗯嗯，这我知道，没想到他是那种人呢。”
“没想到？”
“啊，嗯。我的意思是我之前也不知道。”
“这样啊。”
眼保健操来到揉四白穴阶段，我能够问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知道有谁被黑田悟打过或者被收过钱吗？”
听了这话，林诗琪突然停住玩弄头发的手，她抬起头看着我。
“老师用的什么牌子的化妆品？”
“欸，化妆品吗，是XX。”
“喔喔。我知道11班的文涛被黑田悟揍过~~嘿嘿。”
文涛。我把这个名字记在手机上。
写完后我重新抬起头，发现林诗琪已经转身走出去了几米。
“林同学。”
“嗯？”
“谢谢你。”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