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色彩斑斓的黑（中）

陌生的环境、忙碌的演唱，孟鹤堂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享受当下。
可收拾完所有东西，他抬头，却是一片迷茫。
是早早收工了，但他不知该干些什么。
“那个。”孟鹤堂犹豫着唤住正欲离开的周九良，“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夜店酒吧之类的……”
看着周九良老气宅男的打扮，孟鹤堂觉得自己可能问错了人。
没想到周九良想都没想反手一指，层层高楼间灯光闪烁。
“要一起去吗？”
孟鹤堂只是礼貌性问了一句，周九良却愣住，呆呆看了他几秒后，猛地点头。
随着舞池音乐律动，周九良僵硬的身体变得火热，酒精的催化让他满脸通红，明亮眸子倒映着孟鹤堂的身影。
周九良从来没有这么嗨过，醉的一塌糊涂。
把周九良搀回自己租住的小屋，孟鹤堂后了悔，不该嘴欠邀他同去。
“你、你说！开心吗？”周九良突然扑过来，把孟鹤堂吓了一跳，还未等他回答，周九良撇嘴大哭起来。
“我、特别开心！这是、第一次去、去蹦迪，我也想，像普通人一样，可是、可是我不、我不能！”
周九良泣不成声，鼻涕眼泪一大把全抹在了孟鹤堂肩头。
泪窝子太浅，孟鹤堂跟着抽泣：“没事儿，想做什么就去做，以后有孟哥罩着你！”
抱头痛哭了大半宿，孟鹤堂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第二天起床时，头痛的要命，周九良也不见踪影。
下午照常街边卖唱，宿醉让孟鹤堂有些提不起精神。
一直到深夜，周九良才从逐渐消散的人群中显露，孟鹤堂冲他笑了笑。
此后一周，他们恢复了歌者与听客的关系，没有任何交流。
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看到周九良无精打采的脸，孟鹤堂却莫名感到心安。
“抱歉，今天就唱到这里了。”
孟鹤堂深鞠一躬，听歌的人鼓掌离去，孟鹤堂来不及放下吉他，快跑几步拽住周九良。
“现在时间还早，要一起去玩吗？”
周九良先是皱眉，随后如释重负般问他：“去哪？”
孟鹤堂露出微笑，在烧红的晚霞下格外好看：“你想去哪？”
电影院、游戏厅、水族馆、游乐园……短短一个月，周九良带着孟鹤堂几乎转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
孟鹤堂觉得很神奇，周九良清楚的了解每个地方每个位置，可却一次都没去过。
这个问题，孟鹤堂问过，可周九良只是陷入沉默一句话不说。
“孟哥，你为什么选我？”周九良舔一口手里的甜筒，冰凉又浓郁的香草味弥漫在唇齿。
“什么？”孟鹤堂咬下蛋卷，随后明白了周九良的意思：“你说问你夜店在哪那事？那天收工就你一个人，不问你问谁？”
周九良眯眯眼睛，远处灯光变得模糊不清。
心里有些难受，周九良盯着正在融化的冰淇淋，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