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Ⅲ

『临床试验的频率控制在十五天一次，我要确保■■■■的情况不会■■。■■和源石间的平衡一旦打破，后果难以预料。』
『我准备了应对所有可能的不良反应的方案，希望它们永远只是躺在我硬盘里的文字。』
『清理电脑时发现一封很久之前的日志，原来距离我入职莱茵生命已经过去了如此长久的时间。■■■■，它还位于遥不可及之处，但我知道我终将■■，和■■■■一起。』
『毕业时■■■■■■留给我的赠言被我抄录在那份日志的最后：当欲望失去了枷锁，就没有了向前的路，只能转左，或者向右。左边是地狱，右边也是地狱。那时他■■■■现在的选择么，可我不会回头。』
『Alea iacta est。』
——■■的日记 ■■.
黑暗中亮起暗红的光，仿佛有火焰将其点燃。火是寂静无声的，它把黑暗的帷幕撕开，露出帷幕后一张张定格的画面。
伊芙利特茫然四顾，那些画似是书页里的插图，从黑白到彩色，从笔绘到相片。它们连成完整的镜头，一片伊芙利特从未见过的美景。但随着火舌舔过，扭曲的画卷里一切有形之物都萎缩成漆黑的壳。伊芙利特试着伸手去触碰它们，壳随即坍塌成冰冷的余烬。
直到最后，烧尽一切画面的火开始流向伊芙利特。她挥手驱散靠近自己的火，却看见火海最深处的影像。尽管那已经无限接近一个压缩的点，伊芙利特还是看的真切——是塞雷娅和赫默——她们也在这片火焰中燃烧，面目模糊后身体的轮廓也开始消失。
疼痛瞬间击穿了伊芙利特的意识，幻象和灰烬的雨倾盆降下把她淹没：火海中倒塌的建筑，奔走的焦黑的人形，分不清是爆炸还是哀嚎的轰鸣……它们汇聚成混浊的洪流，把伊芙利特压的粉碎。
“——不！”
伊芙利特猛地弹起，带的输液架哐地晃动。头涨的厉害，好像有把钝刀在沿着颅骨切削。她按住额角喘息，摸到了一手冷汗。
视野从模糊逐渐恢复清晰，刚才席卷脑海的洪流褪去了，真实世界的细节一点一滴组成真实的景象：病房没有任何异常，夜间灯柔和的光撒落四周，点滴把药物一点点输进她的血管，电极连着的仪器监控着各项数据，还有那张带着关切的脸。
是赫默。
伊芙利特怔怔地看着赫默，忽然一把抱住她，也不管手背上插着的输液针。她一言不发，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拥抱，好像这样她才能感知到赫默的气息，确定这不是另一个虚幻的梦境。
“别怕……伊芙利特……那只是梦，我就在这里……”
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赫默肩上。察觉到女孩的颤抖和恐惧，赫默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重复着简单的安慰。伊芙利特的噩梦越来越频繁，似乎是受到了试验的刺激。赫默暂时还找不到原因和解决办法，只能和塞雷娅轮流守夜，确保伊芙利特惊醒时能看见信赖的人就在身边。
等到伊芙利特稍微平静后，赫默扶着她躺下，拿起针剂打进输液瓶里：“还是那些梦吗。”
“……那是我的火……那不是我……我不想伤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