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传奇》第二部 侠骨仁心（2019修改版）第十一章 炊饼纹身(4)

展昭瞬间又回想起“小鱼哥”圆睁着双目，倒在血泊中的惨状，他惊恐、绝望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剑，深深刺痛着展昭的心。 
“展护卫，你没事吧？”公孙策见展昭忽然变得神情恍惚、面无血色，担忧地问道。
展昭似是没听到他的话，依然对着画像出神。
王朝忆起展昭当日在林中所说的话，问道：“展大人是否已想起在何处见过这两个纹身？”
“不是两个，是三个！”展昭道。 
“三个？”众人惊道。 
展昭思忖片刻，对众人道：“不瞒各位，我六岁那年曾上过天庭，不过只停留了不到两日便回到人间。当时我和小顺子落在一座荒山之中，不知究竟身在何处。我二人见夜色已深，便寻了一个山洞暂且栖身。”
众人先前曾听展昭说过他的母亲并非凡人，数月来，又见展昭身上屡有奇事发生，便知他母亲并非普通仙女。此刻听展昭亲口说出他曾上过天庭，更加确信他的身份定不一般。
只听展昭继续道：“我们刚在洞中安顿下来，忽见一个男孩儿仓惶而入，观其衣着，似是富家子弟。他正在逃避贼人的追赶，求我帮他在洞中躲藏，可那座山洞并不宽敞，且四壁空空，实在无处可躲。”低垂眼眸道：“情急之下，我便做了一个令我后悔终生的决定。”
众人闻听，心中大为不解:以展昭的精明沉稳，怎会做出令自己如此懊悔之事？
只听展昭道：“我见他年龄与我相仿，高矮身形也相差无几，便让他与我互换衣饰，躲在洞中，我一人出去，试图帮他引开贼人。”
包拯赞叹道：“想不到展护卫年幼之时便有如此侠义心肠！”
展昭却摇头道：“属下倒宁愿当时并未帮他，或许那样他就不会死。”
“什么？他死了？”张龙惊道：“莫非展大人没能将贼人引开？”
“不！”展昭道：“贼人并未看出破绽，我将他们引上一条岔路，没多久便摆脱了他们。”对包拯道：“虽然夜色昏暗，但借着他们手中的火把，属下看得十分清楚，他们共有三人，每人的右臂上都有相同的炊饼纹身，其中一人的相貌酷似画中的王石。” 
王朝想了想道：“如果展大人看到的就是王石，那他们三人如今已死了两个。而且王石是收到画有炊饼的书信，才离开徐州，以至被杀于上京途中。凶手会不会就是第三个有炊饼纹身的人？”
“若当真如此还好，”公孙策轻蹙眉心道：“如果凶手的目的是杀害他们三人，那第三个有纹身的人就危险了。”
包拯点点头，吩咐王朝、马汉道：“你们即刻赶往徐州，调查另外两个有炊饼纹身的人究竟是何身份，与王石有何关系。尤其要查出第三人如今的下落！”二人躬身接令。 
公孙策继续问展昭道：“既然当日展护卫已将贼人引开，那个男孩儿又为何会死？” 
 “都怪奴婢没把他看管好！”小顺子代展昭答道：“那日，奴婢见少主出去很久都没回来，实在担心，便让那男孩儿躲在一个角落，自己出去寻找少主。可是当夜乌云密布，并无月光，奴婢找了许久也不见少主的踪影，又怕与少主错过，便匆匆折返山洞，想看看少主是否已回到洞中。怎料奴婢尚未走进洞口，便看见……”